李春初拱手向陈开道:“哥哥何不向兄弟介绍一下洪顺堂的各位哥弟,教兄弟也认一认洪顺堂的英雄好汉?”
陈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却是兄弟的不是。”携手揽腕拉着李春初的手走下来将洪顺堂中内外八堂的主要骨干都向李春初介绍了一番,除了没有到场的刑堂红棍李文茂以外还有白纸扇陈满堂、管堂梁培友,执堂区润,礼堂梁大昌等一干高层。
一时间,这些洪顺堂的高层都纷纷向李春初执礼。
说白了,不管怎样,毕竟是总堂来的护剑大爷,相当于钦差大臣,怎么也得给些面子。
外八堂的“心腹”刑副大爷周春,脸上有豆斑,浑名“豆皮春”是个练家子。周春一身横练功夫,练的是南少林拳的功夫,常脚穿石锁,臂举大石练功。说起来也是手底下颇为硬扎的。
他见李春初皮肤细嫩,毫无风霜之色,只道他是个足智多谋、能言善辩的人物,虽然是护剑堂主,只怕武功上也不是特别出色。所以就存心要他在洪顺堂的众人面前丢个丑,别拿捏着总堂钦差的架势。
李春初见他行礼,也自如对其他人一般伸手去托扶,却不料周春将手腕一翻,使出少林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中的“鲤鱼缠水”就去锁他的手腕,再准备用“牵牛过岭”将他摔出去,周春心忖纵使不能将李春初跌个七荤八素,也是要跌跌撞撞吃个小亏。
他的双手刚刚锁住李春初的手腕发力,却蓦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精钢铁棒一般,莫说是锁住,就是想要搬动分毫都是艰难。
周春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却是突然觉得那铁棒一般的手腕上一道劲力涌来,宛如一条混铁钢枪被抖出一个枪花来一般。
这就是心意六合拳中的弹抖力,心意拳本就是所谓“以枪化拳”,招法乃是从马槊大枪白蜡杆子中化出来的,抖枪花那是一个基本功。
心意六合拳也称形意拳,有道是“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心意拳是内家拳中最狠的一门拳术打法。而且心意拳打法里讲究一个起无形落无踪,风打浮云散。也就是起落要迅速,无踪迹可寻;打法要如同风吹浮云,迅速而有力。
这么一个爆发,一下子就把周春整个的架子给抖散了。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周春百十斤重的身子整个飞出贴在墙壁上两三秒,然后像一幅被剪断了绳子的画一样慢慢的滑落下来。
这就是内家拳里的“打人如挂画”。
也就是李春初不想伤人,给周春一个教训而已,不然周春非要断上几根骨头不可。
不过,李春初也是要在洪顺堂立个威,免得这些洪顺堂的人总觉得他是总堂派下来,总想不让他监督行动。
问题是李春初也感觉得到,整个洪顺堂虽然看上去人多势众,但组织却是相对松散,不然这个周春决计不敢在这里跟他动手充当刺头。
周春站起身来,被顺了口气后,竟是躬身低头道:“护剑大爷神功盖世,周春口服心服。”
李春初笑吟吟地道:“周爷承让了!”
这些洪顺堂中的练武的人不少,但从未见过如此比武较技的,都被震骇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看来,周春虽不如“红棍”李文茂,但武功也是极为了得。也是广州府里出名勇悍能打的武师,却是连总堂护剑大爷一招都接不下来。
李春初冲这些洪顺堂的高层又抱了抱拳道:“陈山主分派起事,兄弟不敢插嘴,只带两个耳朵来,给总舵主传个话而已。若是陈山主看得起兄弟,分派些事情,兄弟自认这一身武功也还使得,助个拳,帮个手还是勉强可以的。因此兄弟在此静听各位哥哥筹划安排。”
陈开哪里敢随便指使他这个“钦差大臣”,忙道:“不敢。”
于是客气一番,这班洪顺堂高层都搬了椅子来坐下。
这时候,作为军师角色的白纸扇陈满堂居然还真的从袖子里摸了那把“清风徐来”的扇子在手里摇了摇,开口道:“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起兵以来,满洲鞑子已是山河飘摇,气数将尽。洪秀全立国江宁城,如今更要北伐北京城,擒捉咸丰皇帝。诸位哥哥都是知道,我洪顺堂也要起兵倒反龙庭,行我洪门志愿,反清复明。只是这时间方式,却是要诸位哥哥定一下。我陈满堂不才,在这里制订了一个草案请各位哥哥指点夹磨。”
在场众人都盯着陈满堂,目光灼灼,等着他的计划。
陈满堂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兄弟我初定在五月初五端午之后开始起事,第一路由管事红旗五爷何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