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时间便诛杀了开铳杀我小民的夷人。我也使通译问过,皆言有仙人入堂杀持铳之人,并不伤女子老幼,如此可见,来者……”
叶名琛大喝道:“史兰畦,你也是名教子弟,两榜进士,如何作这怪力乱神之言!”
史朴苦笑一声道:“中丞明鉴,此处亦是洋夷之庙宇,神仙之事亦不能尽言为虚吧!况教堂之内枪痕处处却无杀人者一丝血迹,非是神仙,如何能乱枪之下毫发无伤?”
叶名琛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随着他一起的那些武林高手。
自岳德山辞官回家以后,他手下最厉害的就是武当熊门达岁和尚、武当太乙天鹰门玉泉道人这一僧一道两个高手,新投的虽然也不少,但武功却是不如二人。
玉泉道人满脸焦黄,身形瘦削,也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他走上前一步道:“东翁,不如贫道和达岁大师去教堂中查看一番,也好为此事件定性!”
叶名琛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回头跟布政使吴鼎昌、按察使赵长龄道:“吴方伯、赵廉访(清朝对布政使和按察使的雅称),且请二位派出仵作和快手进去细细查看才是。”
“谨遵中丞号令!”
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又涌了进去。
站在绿昵大轿子外的叶名琛皱着眉头道:“诸位,若是真有吕祖降世诛杀英夷倒也无妨,只是现在这事情若是如此报去礼部和军机处,以吕祖之言怕是难以搪塞!皇上断不会以这等言语以对教案!”
巡抚柏贵道:“这吕祖降世的事情,我等各自走密折上奏也就罢了!大不了也就被皇上骂两句荒唐而已,只是如何面对洋夷使馆前来的质问?”
这时候玉泉道人和达岁和尚走了出来,二人各自行礼道:“以我二人看来,这剑伤绝非人力可为。以我二人见识,这等剑法在火枪乱射之下,便是武功参天如达摩三丰也难以免伤而脱,况杀人乎?”
其实这二人不是看不出这是高手杀人所为,但是这二人知道这高手并不是他们二人能打得过的,怕被叶名琛派去抓人,到时候枉自送了性命,竟是一推二六五,将这事情都栽到吕洞宾的头上。
有能耐你去抓纯阳祖师去!
叶名琛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总算有个结果,便以手加额道:“若真是吕祖降世诛灭洋夷,那真是我广州之幸,大清之幸也!只盼望若是洋夷犯境,吕祖也能够以我广州军民之诚心,下凡来诛灭驱逐洋夷才好!若是这般,我叶名琛情愿重修庙宇再造金身,四季供奉吕祖香火不绝。”
柏贵道:“昆臣兄,叶中丞,不如寻个日子我陪你去三元宫给吕祖上一炷香,请他老人家保佑保佑我广州城。”
叶名琛苦笑一声道:“也罢!病急乱投医,只盼吕祖多多保佑吧!”
回到总督衙门,叶名琛便以“五口通商大臣”的名义派人去各个使馆下帖子,请使馆的总领事前来商议此次教案事宜,想起英夷总领事巴夏礼那副嘴脸,叶名琛两个太阳穴就突突直跳,脑袋就跟两个小人拿着锯子来回直拉一般。
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这些洋夷生番——”
不说叶名琛如何头疼跟英夷打交道。却说李春初和陆阿采两个杀了教堂里拿枪的洋人后,便趁着混乱溜之乎也!哪里知道自己被晋升成了吕祖下凡降世诛杀洋人。
不过李春初也自小心拐了七八个弯后才在夜里潜回了铁线拳馆。然后安安生生躲在拳馆里面不出门了。
他不出门,却是有事有人要上门来找他。
陈享那里派了门下弟子给他送了密信来说,李文茂的红船在运送兵器的时候被官兵截住了,报了去按察使衙门,陈满堂已经利用手中权力先行将此事扣下不报。陈享已经出面以佛山团练总局的名义前去交涉。
这事报过来的意思,就是请李春初出面让十三行的人来认领,把事情揽下,免得东窗事发。
李春初看完密报和梁坤一起商议了一下,雇了辆轿子,也不露脸,就径直去往伍家向伍崇曜下拜帖。
伍崇曜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不待李春初回去,从后角门悄悄地就把李春初和梁坤的轿子给迎了进去。
伍崇曜见了李春初和梁坤便作揖道:“法师,可是为了红船之事而来?”
李春初忙回礼道:“却是要劳烦伍家主大驾了!”
伍崇曜沉吟了一下道:“这是小事,待会儿我让舍弟去一趟按察使司衙门便是,就说是我伍家赠予佛山团练的兵器,这些事情前些年也有过,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何值得李法师鹤驾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