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好了,你刚刚打的是洪拳里的鹤形,应该是这样的。”
李春初放慢速度,一招一式地打了一套洪拳鹤形的套路。王隐林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看着看着,王隐林忽然流下泪来道:“我老豆都係这样练嘅!”
李春初心下有些怜惜,道:“这样的洪拳有十种形,你老豆教你的是鹤形的入门招式,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全部的洪拳十形。”
王隐林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嗤”地擤了把鼻涕,顺手在僧袍的下摆擦了擦手,说:“好,我跟你学拳,拜你为师!”说罢撩起僧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李春初磕了三个头,脆生生地喊了声:“师父!”
李春初将他扶起道:“你在什么庙,我去找你们主持去。”
“为什么呀!师父?”王隐林扬起小脸问道。
“我带你出庙还俗,下山跟在我身边学功夫。”
“噢!我在庆云寺,主持老和尚人很好的……”
这是个话痨徒弟!
李文茂有点羡慕地看着这个小师弟,说:“师父,你真的要收王平的儿子当徒弟?”
“是啊!我是收王隐林当我的徒弟!”李春初笑着说。
“来,隐林,去见过你二师兄李文茂。”
“李文茂?哇!我知道你,你会扮张飞,好多人都看过你唱锣鼓大戏,以后我也可以看锣鼓大戏了啊!”王隐林两眼都快闪出小星星了。
李文茂有点哭笑不得。他再大个几岁,都快可以当这小师弟的爹了,这下好,多了个小戏迷。
“还不快拜见你二师兄!”
“是!”王隐林很乖巧地朝李文茂一躬到地。
李文茂扶起王隐林,在袖子里掏摸了一阵子,摸出一把短匕首递给王隐林道:“这是二师兄给你的见面礼。喜欢吗?”
“喜欢,喜欢!”王隐林点头好像鸡啄小米一样,喜笑颜开,“多谢二师兄!”
“师父,那大师兄呢?”王隐林问。
“为什么问大师兄啊?”
“嗯,见了大师兄拜一拜就可以收礼物啊!”
好嘛!这小鬼头不但是个话痨还是个小财迷!
“大师兄放洋去了。”
“放羊?师父养了很多羊吗?”
李春初和李文茂两个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二师兄,你们笑什么?”王隐林眨着眼问,看上去真是把人给萌翻了。
“放洋不是放那个羊,是坐船出海去南洋西洋的外国。”笑了好一阵李春初才说。
“噢!是这样啊!”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王隐林带着他们来到了庆云寺。
庆云寺在鼎湖山的莲花峰半山腰天溪山谷中,四周峰峦环抱,如瓣瓣莲花,有“莲花冠”的美称。始建于崇祯九年,倚山势构筑五层殿宇,计有大小殿堂一百多间,是岭南四大名刹之一。
刚走入庆云寺的山门,却见数百个身穿各色服装,头裹红巾的人正拿着刀枪棍棒站在大雄宝殿的前面,围着几个身披袈裟的大和尚在那里吵嚷。
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门在那里叫嚷:“你们这些秃驴,知道我们洪兵占了肇庆府,还不赶快自己把庙里的金银珠宝女人粮食都交出来?”
“施主休要凭空污人清白,庆云寺里哪有什么金银珠宝啊?更是没有女人,粮食也是我们自己种了自己的吃的,并没有多少余粮!”一个满面愁苦的中年僧人在那里双手合十说。
“你呃神骗鬼咩!你嘚庆云寺山上山下那么多地,都是租给佃客耕种,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胖,不知道偷吃了多少狗肉猪肉,养了七八个外宅也不出奇,老爷们都饿得皮包骨头,就差去吃土了,你们没有金银珠宝谁信啊?”
“敝寺上下除了香客捐的一些香油钱以外,真的没有金银珠宝!”
正吵嚷间,从寺庙后殿那里冲出了二三十个手拿棍棒的年轻僧人,都是上半身脱的干干净净,一身健壮匀称的肌肉鼓鼓着。
“哟呵,敢同老子们动家伙是吧?当我们没练过功夫?”那阴阳怪气的嗓门立刻变成了怒吼:“弟兄们,打翻这些臭秃驴,我们自己去搜!”
只见一个年轻僧人把手中棍棒一横道:“想抢?从我们身上踏过去。师兄们,动手打——”
瞬间就在这大雄宝殿前展开了一场混战。
“洪兵”们人多势众,但武艺却是平平,但是却是似乎受过军阵训练合击的本事,庆云寺是僧侣们有几个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