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人物是随机性的吗?
徐玉宛看不出宋翊和张衍之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或者是有什么相似点。
成为目标人物到底参考的是什么呀?
暂时想不通,徐玉宛就放下了。
张衍之,她实在无从下手。
这里的人,大概只有甘义和乔立对张衍之熟悉一些,可甘义和乔立,徐玉宛也不熟啊。
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少爷、小姐,少主说今日不开火。”张衍之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说起话来让人觉得他很费劲,他也习惯把句子分短来说,“这是干粮。”
干粮被布包遮挡得严严实实。
张衍之直接放到了马车里,挡住了有心人探查的眼神。
“这河曲镇怎么回事?”徐玉宛有心想和张衍之多找点话来聊。
张衍之并不想说话,他说多了话,嗓子就会疼,而且他也不愿意听到自己这样的声音,但他牢记着现在的身份,规规矩矩地答话:“表面平静,实际已脱离朝廷掌控。”
“来河曲镇的流民这么厉害?既然是洛土来的人,打听打听,说不定认识呢。万一拐弯抹角有点亲戚关系,会不会好说话一点?”徐玉宛摆出一副请教的姿态,半点架子也无。
张衍之心想,我们三个也是洛土来的,也说会认识,结果自报家门了也不认识。
洛土不是一个小村,管辖地的村落都东南西北都有呢,平日里出门的机会少,哪可能认得全。
“镇里镇外,都是洛土来的人,小姐可认识?”
徐玉宛听出张衍之的语气里带有一点点讥讽,越发觉得这个人难搞啊,油盐不进,能把天聊死,她不过是找个话题来讨论呀。
“张衍之,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徐玉宛忍下脾气,语气关切地问,“平时说话会难受吗?”
“会,所以不想说话。”张衍之说得相当直白。
“……”徐玉宛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默念,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大度。许是声音被弄坏了,有了心理疾病,“会难受的话,找宋大夫给看看吧。”
张衍之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
徐玉宛的脑袋飞快地转起来工作。
不能让宋翊看,为什么?
“没钱。”张衍之勉强吐出两个字,再也不想说话了,他急需休息一下嗓子。
是了,他们被签了雇佣合约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没钱给乔立看病,所以欠下了十两银子的债务,哪有可能还找宋翊给张衍之看喉咙。
乔立当时正是生死攸关之际,没有办法,而张衍之只是声音不便言说,还能忍。
徐玉宛也沉默了,是她冒昧了。
其实,她也没钱。
或许能试试用人情的法子,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随便跟张衍之说。
“我想想办法。”徐玉宛抿了抿嘴。
像这样主动揽事的情况,很少在徐玉宛身上发生,她以前可是跑得比谁都快,不求表现,只求安稳。
张衍之没说什么话,告退了就离开了此处。
对于徐玉宛的想办法,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们交情谈不上,还算有仇怨。
世间哪有这么高尚的人,还替仇人想办法解决难处。
真是可笑。
连亲人都得处处防备呢。
河曲镇是个小镇,因为小河多,而且弯弯绕绕的,所以才取名为河曲。
因此,镇子上的人住得相对分散,这也给了流民冲击的机会。
后来到这里的流民,也没人会驱赶,他们陆陆续续的在这里停了下来,有的甚至分到了住的房子,还有田地。
哪怕没有房子和田地,平日里会安排施粥,能在这里填点肚子,总比去别的地方好。
除了能投奔亲友,大部分人都愿意留在这里。
几个月下来,河曲镇已经入不敷出。
秦默带来的赈灾队伍,于河曲镇来说,能让他们缓一口气。
“少主,查到一些。”崔述急匆匆地来汇报,“河曲镇的里长,形同虚设,几年前就不曾有人了,也没有人去跟县城提。”
在古代,凡是县城就有城门,而县城之下的村镇,多数是里长来管,而且很多村落都是同宗同族的人,族长就相当于里长。
河曲镇是个例外。
这里的外来人比较多,交杂着,已经没有了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