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
谷崎润一郎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地道:“太宰桑,你的意思,森鸥...不是,森林太郎,那个小朋友,曾经被附身过,随后被抛弃了身体?”
话音刚落,谷崎润一郎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句话怎么说着有些奇怪呢?
什么叫做抛弃?
这分明是不明生物杀害幼童,强行身体,随后丢弃!
可恨!
曾经为了社长,单枪匹马杀上港黑顶层,刺杀昏迷中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经历。
让谷崎润一郎对此人的观感分外奇怪。
他见过森鸥外脆弱的模样,半长的乌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那小撮的呆毛,耷拉着非常萎靡。
原本不可一世的威严黑手党首领,歪着头,眉眼紧闭,额头间皆是难耐的冷汗。
如此脆弱,非常不像个黑手党首领。
只要轻轻地一刀,仿佛就能够结束他的生命。
把强者掌握在手中,随意决定曾经都无法触及的大人物生命。
这让原本就有些立场混沌的谷崎润一郎,当时心中涌现出不一样的情绪。
但以上这一切,不应该,也真不能折射到天幕中那幼小的林太郎身上。
…………
太宰治刚刚似笑非笑的说完之后,想像往日一般和众人插科打诨调笑,却沉默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每一处肌肉都在拒绝行动。
他只能咬了咬唇,保持冷淡的语气,防止心口涌上的苦涩情绪占据大脑。
“门里面的东西占据幼童的身体,在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轻而易举。”
他停顿一下,接着:“所以森....教授说自己已经死了。确实很符合天幕播放出来的后续。”
太宰治忽然提高声音,强忍着心底的不舒服,有些咬牙道:“森先生肯定也猜到了。像森鸥外这样子的人....”
“行了。”江户川乱步淡淡道:“装不出来就别装,明明心底担心的不行。”
太宰治:“.......”哽住。
…………
全场另一个和森鸥外关系密切的人,与谢野晶子皱眉,她疑惑道:“这个和森鸥外有关系吗?”
不是在说天幕中的森教授的事情吗?
经过了天幕这一遭,她现在对森鸥外的观感极其复杂。
但显然,双方都觉得,维持原本的“恨意”才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乱步有些烦躁的用叉子敲击了一下盘子,“你们要知道,既然那不知名生物占据了森林太郎的身体,代表森鸥外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特殊的。”
这肯定会加重了本世界组织,对本世界的森鸥外,想要研究他的想法。
“其次,”乱步叹气:“最重要的一点,林太郎被抛弃了,这代表什么?”
屋内静了一秒。
中岛敦眼睛一亮,默默举手,这个问题他知道。
“乱步先生,这代表着背后的生物,找到了更加合适的载体。”
此言一出,福泽谕吉皱眉,语气严肃:“天幕中呈现的森氏惨案,当时最后一人,只有林太郎一人,还有其他的选项?”
银发社长震声:”难不成是羂索?”
森氏惨案和地震发生在同一天,天幕也告知,森林太郎被世界意识“书”送走同样也是那天。
等于说,那个生物在相隔极短的时间内,先是看中了森林太郎这个身体,成功杀死幼童,并夺走身体。
随即,又发现了更加合适的寄宿躯体,从而放弃了森林太郎,任由他成为一具被抛弃的皮囊。
乖巧的幼童,和天幕中那一整个回廊的森氏族人一样,永眠在那一刻。
但福泽谕吉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当天还有谁在周围,也只有羂索这个选项。
乱步摇头:“两面宿傩的即身佛是羂索保存的,却被不知名生物占据,代表这羂索对这个生物至少有过了解。”
“而羂索在得知森静男保存的,导致其变异的特殊物品是被不明生物寄生后的两面宿傩即身佛后,第二天就选择远离,代表着羂索十分清楚这个生物的恐怖,并且没有把握可以抵抗。”
“以羂索这坨脑子,不会主动送上门给人当菜。”乱步一锤否定。
福泽谕吉拢了拢和服袖子,低声道:“乱步,那周围还有什么选择吗?”
乱步沉默。
太宰治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