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接通着的。意识到周岩山一直与她保持着联系,她莫名安心不少,虽然知道那厮绝不可能出来帮她。
周岩山不能在吕雁面前露脸,否则杜方鸣会知道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伙的。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几天形成的弱因果线续强一点,只看守能产生的因果太弱了。她得在吕雁手上过一把硬的,然后当场了结这段因果。这样才能做出周廷昱在因果境中抹除这条线的假象。
所以时间很重要,得在周廷昱到达境中因果线的位置,完成“抹除”动作后关闭这组因果。周锦书一边与吕雁周旋,一边看了眼手表,距离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周家体术以速度见长,若周锦书脑袋上没受创,想完全避开吕雁的攻击应该不难。可她头上有伤,剧烈动作下血不停外涌,时不时遮挡视线,很影响她发挥。而吕雁招招下重手,时间长了也有些体力不支。两人陷入僵持。
周岩山看了看时间,低声道:“十分钟。”
让过吕雁一记下盘横扫,周锦书趁机踩住她的铁棍,另一脚飞踢直冲吕雁面门。吕雁只得松手后仰着躲开,翻身倒地后又立即弹跳起来,用另一根铁棍挡住周锦书追击而来的一棍。
周岩山正专注于下方战况,突然感到自己趴着的彩钢板屋顶有轻微振动。他猛地起身半跪在地,右手伸进衣服口袋握住弹簧刀,视线朝楼顶边沿的方向扫去。
先是两只手搭在彩钢板边缘,然后冒出一颗脑袋。
周岩山在看清来人后松一口气,松开弹簧刀说道:“你不是不来吗?”
关池双手撑着攀上屋顶,蹲在周岩山身边从他偷看的位置往下方看去。
“我没说。”
“你直接挂电话,这是要来的意思?”周岩山瞪他。
“是‘知道了’的意思。”关池轻声说道,眯起眼盯着吕雁看。距离有点远,他看不太清。
快速了结现实因果,没人比关池更专业,所以周岩山找关池咨询细节。
这个主意也是关池出的,先让周锦书入局,但不能介入太深。只在外围活动,比如负责看守和监视之类。接着加深这条因果,让她与线主产生短暂且剧烈的冲突。短期冲突能在短期内形成强因果,且不会产生深远影响,所以也能在短时间内被快速消除。
根据“专家”的意见,周岩山安排了眼下这一幕。现在需要完成的,就是周锦书得切切实实地将吕雁打下来。她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行为,她得全部还回去。然后放吕雁走,了结先前“看守”行为产生的弱因果。
至此,这条线就会彻底消失了。
眼下距离和周廷昱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
周锦书依旧和吕雁打得不相上下。看得周岩山直叹气,不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想趁机弄死周廷昱。如果周廷昱在境中没能让他们看到因果线消失,不知他和不因能不能全须全尾回来。
“五分钟。”周岩山提醒道,“你再不快点周廷昱要死那边了。”
死死呗,那个麻烦鬼死了更好——周锦书黑着脸腹诽,一想到自己这么拼是为了保周廷昱安全,她很想直接躺平。转念又想到一万块,算了忍忍。
“四分钟。”
刚才还觉得耳边的声音能让她心安,此时却只觉吵闹。周锦书后仰着让过一记直刺,借势抬脚踢向眼前的铁棍,一手撑在地上后翻过去,另一脚紧跟着追加一击,阻了吕雁靠近。
周锦书触过地面的手,悄然捏住吕雁刚才用来磨绳子的铁片。她翻身跃起,一脚蹬地极速后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吕雁的力气在她之上,近战对她不利。
“三分钟。”周岩山的声音无情地响起。
一推一进,吕雁迎着她急退的方向追上前,手中那根铁棍几乎擦着她的鼻尖挥过去。周锦书似乎力竭,闪避的速度明显慢下来,退得毫无章法。也全然无暇选择退的方向,只躲开吕雁的铁棍已占据她全部注意力。
突然,她踩上一根手腕粗的电缆线,整个人失衡地向侧方栽倒。
吕雁眼中一亮,狂喜的笑浮上脸庞,她用尽全力朝着周锦书的头挥出最后一击。倒地的周锦书来不及抬头,已听见铁棍带起的呼呼风声。
屋顶上的关池抓起一颗碎石就要朝下扔,被周岩山一把握住手腕。
铁棍重重落下,一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厂房。那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