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一定占。你对我付出的男女之情铁定半点讨不回来,我能给你的只有兄弟情,能两肋插刀那种。所以你就算继续对我好,我也只会当你够哥们儿。”
周廷昱苦笑着摇头,真是半点余地不给他留。抬手塞了两颗栗子进周锦书的嘴,打断她的话。
“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熬不住就撤,成年人不用劝。”周廷昱说道。
周锦书鼓着腮帮子点头,“那就好,这样我就没负担了。劳驾水给我一下,有点噎。”
搞半天还是为自己,他以为她多少有些不忍心才说这番话。周廷昱神色沉寂下去,将水杯递给她后继续低头剥栗子。
“如果,是周岩山呢?”
周锦书呆愣片刻,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以后,嘴里的水顿时就包不住了,侧头喷了一地。也是她动作快,否则会喷周廷昱脸上。
“你好恶毒。我只是拒绝你,你却想要我命。”周锦书抬手擦嘴。
周廷昱抬眼看向她,眼中并无玩笑的神色。周锦书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也没法再插科打诨下去,只得叹道:
“老周……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是他把我从那个家带出来的,我很感激他。在他身边我没负担,不用计较付出或亏欠,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能不做,他不在乎。”
“所以,如果是周岩山呢?”周廷昱重复问道,唇边的笑带出一味苦涩。
有些问题,没有正面回答,其实已经是答了。想逼自己放弃似的,他坚持要一个答案。
周锦书垂眸看向自己掌心,这个问题她还真想过,在叶方秋刚出现的时候。只不过知道周岩山根本没这念头,所以她没想出答案就扔一边儿了。
“看代价。”周锦书抬起眼,神色认真地看向周廷昱,“如果拒绝的代价是师徒和朋友都没得做,我会答应。他很重要,不想失去。如果拒绝也不会改变现状,那我拒绝。”
这个答案倒是和周廷昱以为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她对周岩山多少有点念头。不是他预想中最痛的答案,但还是有点痛,能接受的程度。她能这么认真地思考和回答,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程度的尊重。
周廷昱笑起来,突然释然。
既然如此,在他死心或变心之前,也维持现状吧。说不定哪天他对她的重要性,也能大到让她妥协的程度。
周锦书住院这几天,只不因偶尔过来念个经,说能助她早日康复。
不过他坐在她床前念经的样子,实在不太像助人早日康复,倒像在助她早登极乐。要说真的多关心她恐怕也不至于,大概率闲的。当然,比起完全没露面的周岩山,不因已算有义气了。
“老周这几天干嘛呢?”周锦书一边啃着不因带过来的玉米一边问道。
不因从不空手来探病,有时是一根玉米,有时是一个烤红薯,还带过糖葫芦。周锦书怀疑他是不是一路化缘过来的。讲究,但又不太讲究。
“盯梢。”不因答道。
“他又在盯谁,有新任务了?”周锦书纳闷儿,手头这个还没结,一般不会接新活儿啊。
不因浅笑着瞥一眼正在卫生间洗东西的周廷昱。
“替周队长盯犯罪嫌疑人。”
周锦书心情复杂,不知该说周岩山够义气还是丧良心。宁可去干盯梢的苦力活都不愿意来照顾她,宁可去干盯梢的苦力活都要给周廷昱创造条件。
“呵,男人的友情里,女人可以当筹码。”周锦书冷笑着狠狠啃一口玉米。
不因微歪着头看向她,似不理解,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阿弥陀佛,周施主这几天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不因双手合十。
“什么意思?”
不因站起身,理了理身前僧袍,拿起靠在墙边的禅杖,缓声道:“障目之叶若不掀开,总有一天会成为障心之山。到时再想去掉,可就难了。”
“说清楚能死?”周锦书翻他一眼。
“能。”不因微笑,转身出了病房门。
见周廷昱从病房里的卫生间出来,周锦书问道:“你听见了?”
“人家是大师,说清楚了显得不够高深。”周廷昱将洗好的毛巾挂在床头柜上。
“你总不用显高深,说说看。”周锦书继续啃玉米。
周廷昱看了她片刻,觉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