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间道已经打了样,其他几道若没一点表示,确实说不过去,死了的又不只是人间道业师。
见他们没再反对,唐支羽拍手道,“干活。”
“等一下。”周岩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有件事想和各位确认一下。事务司所有联络人都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出外勤的虽不多,但也没断过。”唐支羽说道。
“我是指,我到这里以后,有人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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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屋中气氛便是一沉。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周岩山身上,并不约而同带着或多或少的敌意。
“不在的人列入嫌疑名单。没问题了吧?”唐支羽抽着烟,白净的脸藏在吐出的烟雾后,看不出神色冷暖。
周岩山浅露笑意,“唐司长费心。”
修罗道负责人冷厉地看了周岩山一眼,而后走向门口。
“不过自检自查,是不是多少缺了点说服力?”周岩山高声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饿鬼道负责人忍无可忍,跳起来厉声呵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查!”
“事务司什么时候改姓周了?”地狱道负责人阴恻恻地笑了,“还是说,其实整个业师门都姓周?”
唐支羽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岩山,唇边一抹似笑非笑。
这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老狐狸周瑞阳的继任者,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难得有勇有谋还沉得住气,看她演戏半天都没吭声。不过他一个人间道业师,再牛逼也不可能插手其他道的因果线。自查没有说服力又如何,正如老赵所说,有本事他自己查。
唐支羽垂眼轻弹烟灰,等他接招。
周岩山面露难色,皱眉说道:“不是不信任各位……”
“就是不信任各位。”
一个略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落地,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顷刻间涌入十来个人。一半年逾古稀,说话的那位拄着拐杖走得颤颤巍巍,靠身旁人搀扶才站得稳。
来人个个年迈体弱,却也个个目光如炬带着狠厉神色。他们的手臂上均佩戴黑色袖圈,显然家里有人故去还未出丧。
“贺老,您怎么来了?”
“秦老先生,您这是……”
“薛师……”
所有人站起身,先前脸上桀骜不驯的神色瞬间退个干净,纷纷低头问候。连唐支羽都正了站姿,恭敬地招呼来人落座。只不过在低头的一瞬,她瞥了周岩山一眼,眼神冰冷。
周岩山视若无睹,站起身给叼着烟杆的周瑞阳让座儿。
办公室不大,平时最多六道负责人一起开个会,统共七个座椅全部坐满不说,落座人的身后还各站一个跟班,挤得那几个事务司联络人只能站门口。
“我来晚了吗?”周瑞阳以手掩唇,看似压着声儿,却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问道。
周岩山抿唇憋笑,低头在他耳畔说道:“不早不晚,刚刚好。”
周瑞阳点点头,放心坐正喝茶。
他找来的这几位算不上德高望重,但都年长,算业师门的活文物了。要想短短几天凑齐六道有威望的业师家族,一来他做不到,二来也容易落下仗势欺人的口实。于是周睿阳只找了这几位家里死了小辈的,虽然不具备太大影响力,但苦主的身份足以让事务司不敢敷衍。
打蛇不必非请重型武器,能打到七寸就行。
*
短短两天,每一位事务司联络人都被迫进行了双人核验,所有过往被查了个底儿掉。于是不止查出与修罗道娄家有关联的人,还扯出不少违反业师门门规的陈年旧事和旧人。
事务司顿时炸了锅,除名的除名、调离的调离、送警局的送警局,所有岗位乱成一团连日常事务都不得不搁置。
唐支羽两天两夜没睡觉,神色疲惫满脸沧桑。她皮肤白,黑眼圈便格外明显,先前还只是淡淡青影,现在已是名副其实的天然烟熏妆。
之所以想让他们自查上报,为的就是避免现在的乱局。并非不想给死者一个公道,而是欲速不达。水至清则无鱼,凡事都要考虑行为成本。死人的公道可以慢慢还,活人的事务耽误了,可能会变成下一个需要还公道的死人。
这道理她不信周岩山不懂,他只是不顾罢了。
“方便透个底吗?”唐支羽抽着烟,双脚交叠搁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姿势称不上优雅但很放松,没一点气恼的样子。
周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