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国师妙计!臣这就去安排!定让那些外来者有来无回!”
魏良说着,连滚带爬地起身,袍角扫翻了脚边的香炉,香灰撒了一地,如同泼洒的骨灰。
国师看着魏良踉跄离去的背影,纱帐后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他没想到柳霁谦被心魔操控后,竟对鹿闻笙如此执念,不过也好,这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鹿闻笙”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轻轻摩挲着玉扳指上的纹路,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他喃喃道。
“你以为凭一腔孤勇就能救世?呵,这象生城的洪水,早就不是当年的浊浪了——那是用万千冤魂熬成的浓汤,等着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飞蛾,一个个扑进来呢”
是嫉妒,是怨毒,更是一种扭曲的自卑。
他讨厌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眼睛,讨厌那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讨厌鹿闻笙那正气凛然的样子——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灵魂的龌龊与不堪。
这种心态,源于对光明的恐惧,更源于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否定,他唯有将一切美好拖入泥沼,才能在腐烂的世道里,找到一丝病态的平衡。
国师望向窗外,残阳终于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光焰挣扎着染亮云层,却很快被无边的夜色吞噬。
太阳再耀眼,终有日落西山的一刻,而深渊,永远在等待着吞噬光明。
象生城的夜空即将降下,而他布下的罗网,也已张开。
殿外的残阳沉入西山,国师府的琉璃瓦渐渐隐入夜色,唯有檐角的鎏金走兽,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如同无数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座被谎言与鲜血浇灌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