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在找什么?”下属疑惑。
这廷尉大人一回来,怎么四处转悠着净往地上看,这地上难不成有什么玄机,这宣平侯府有地下密室,宣平侯藏里面去了?
“啧!”
“你忙你的,跟着我做什么?”褚晏不悦训道。
下属抿了抿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忙完了呀。
“地上那摊血不是宣平侯的。”下属忽然语出惊人。
褚晏愣了一下,回转过身:“不是他的?”
“嗯,厨房那边的人说少了一盆猪血,地上那些,嗯……”下属有点一言难尽。
“不出意外,应该是宣平侯自己泼的。”
褚晏:“……”
下属说得荒谬,褚晏听得更是荒谬。
周崇柯自己往屋里屋外泼了一盆猪血?
怎么,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辟邪仪式么?
“既然不是他的,那他人呢?”褚晏又问道。
下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只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廷尉大人问这话时,比起刚回来时的面色凝重,竟是松弛了许多。
就像是得知宣平侯可能没死,心里有块石头忽然落地了似的。
可……大人与宣平侯不是历来不合么?竟然也会在意宣平侯的安危?
褚晏一行人再度回到了那间地上满是猪血的屋子。
这是一间书房,屋内的陈设淡雅,除了书,这里头最多的便是些山水画卷。
而其中,最大的一幅,挂在了进屋就能见到的那堵墙的正中央。
那是一幅山居图,出自名家之手,描绘的是其归隐田园后,在山中耕耘的景象。
褚晏伫立在画前,端详了一番。
周崇柯这厮之前老实打着要归隐田园的幌子以退为进,没想到这做戏做得还挺全面。
那画中人——
褚晏鬼使神差地走进仔细看了一眼。
谁料却发现,那画中人,瞧着竟与周崇柯神似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栀子花。”
“血红色的栀子花。”
“这般纯洁的颜色不适合我,我果然还是喜欢血红色的花瓣。”
眼前见到的景象触目惊心,可褚晏耳边、脑中回荡的却全是虞秋秋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已经近在眼前,就要呼之欲出。
“这血迹看着是从屋里流出来的,但是屋内却没有尸体,这地上还有几个形似成年男子的脚印……”
属下在旁边事无巨细地汇报着。
可褚晏的耳朵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眼前更是渐渐模糊,顿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游离感,明明身旁有许多人,可他却看不清他们的脸,像是自己被独自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只知道,他有一件急需确认的事情。
“大人!”
属下说着说着,结果一抬头发现人不见了,再四处一张望,更是大吃一惊,就这么会子的功夫,他们那廷尉大人就已经翻身上马了,看那架势,竟是要走!
“大人您去哪?!”
属下拔腿就追,然后,吃了一嘴的马蹄灰。
属下:“……”
褚晏策马沿街驰骋,街道两边的商铺和人影都在飞速地倒退,冷风吹在他脸上,却是片刻也不得清醒。
是她么?
会是她么?
褚晏不停地叩问着自己,离府越近,便越是心乱,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郎君。”
门房之人躬身行礼,抬手便习惯性地要去接缰绳,可谁料,却只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面前刮过,空举的手只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几缕流动的残风。
下人眨了眨眼,一整个怔愣住,郎、郎君直接骑马进去了?
府内铺设规整的青石板还是第一次被马蹄踏足,嗒嗒的声音在其上分外清晰响亮。
沿路上各司其职的下人们纷纷侧目,刚、刚过去那黑影是郎君?
发生什么事了?郎君居然在府内纵马?!!!
马嘶长鸣,褚晏一路骑到了主院的院门外才停下。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紧接着便脚下生风,不带丝毫停顿地进了院。
“郎君。”
“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