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字?
周崇柯心中又升起了好奇。
只是,两人又不熟,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已经有些冒昧了,现在即便有满肚子的疑问他也得憋回去。
谁又没点故事呢?
“你知道京城么?我其实在京城有个大宅子道。
话毕,便等着她嘲笑,好让她扳回一城。
谁料,等了许久,她却什么也没说。
周崇柯很是意外,不知为何,莫名地就升起了一股倾诉欲。
他从自己的大宅子说到了自己名下的家业,又从自己名下的家业,说到了京城的繁华。
“京城的街道很宽,地上都铺着青石板,街两边都是商铺,人也很多,晚上还有夜市,到了晚上,街上比白天还热闹,尤其是夏天的时候……”
周崇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但阿芜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别说向往了,连惊叹都没有。
周崇柯:“……”
这听众有跟没有似的,他自觉思虑不周,无力地叹了口气。
“算了,跟你说了你大概也想象不来。”
他怎么能奢望人去想象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呢,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从没离开过自己生活的那一方天地,他跟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周崇柯决定闭嘴。
但——
“我知道。”
阿芜却突然抬头看向了他,声音淡淡。
“我去过京城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色渐入黄昏,就在周崇柯冻得有点恍惚的时候,一双布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周崇柯抬头,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心里也早有准备,可他再一次直面这张脸的时候,瞳孔还是不由得受到了一阵冲击。
那是一张触目惊心的脸,极致的美与极致的丑集合在了一起,每每望之都让他有一种好好一幅画被偏偏被一滴墨给毁了的感觉,叹惋又心梗。
这人是怎么把自己的弄成这样的?
周崇柯很是好奇,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和人家又不熟,问这个实在是有点冒昧,那天初见这女人时,她手里提着的砍刀他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别是一个不爽,把他给砍了。
作为老周家的独苗,他可不能折在这里。
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
周崇柯几乎是立刻将自己的好奇掐死在了腹中。
他撑着撑着膝盖想要站起,结果蹲太久,腿蹲得又僵又麻,还没站起来,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往前栽了去。
!!!!!
周崇柯双目圆瞪,满目惊恐,眼看着就要给面前这人行个大礼,他的脑海中登时就浮现了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人受了他的礼,得给钱!
这一想法甫一冒出来,周崇柯就被自己震惊到了。
他现在竟然已经见钱眼开到这种程度了吗?!
然而,在他膝盖将接触地面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胳膊却被人给勾住了,再然后,他就被人给提了起来。
提他起,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可此时的无声却胜有声,那轻若鸿毛的一眼,落在周崇柯身上,他感觉仿佛有千斤重!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脚趾竟然这般的顽强且富有潜力。
都冻僵了,还能抠地!
周崇柯活这么大,就没这么丢脸过。
这一刻,他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的冲动。
但是——
“我的衣裳呢?”他想起了一件要紧事,跟着进了屋。
此地偏北,又是在山里,刚立冬就已经冷得不行了,他身上穿的还是单衣,再强壮的身体那也扛不住。
为了做这一身冬衣,他可是花了好几十文呢。
眼尖地看见自己的新衣裳就放在背篓的最上层,周崇柯迫不及待就将衣裳拎起来给抖开了,人靠衣裳马靠鞍,他周崇柯只要换上了这衣裳,就能——
看清这衣裳的样式后,到了嘴边的玉树临风四个字默默被他咽了回去。
“嚓嚓嚓……”
刹那间,他仿佛听见了梦碎的声音。
就这身颜色灰扑扑,没有任何纹样,甚至还臃肿至极的棉衣,穿出来能玉树临风就有鬼了!
他充其量能从乞丐跃升到村口大爷。
周崇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