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此生只收一个弟子。

这句话仿佛惊雷一样在君晨曦耳边炸开，他吼道：“那为什么是个凡人？只是一个中等六品的凡人！而不是我？明明你...”

“我乐意，况且，即便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但等他洗髓炼骨后，未必比你差。”千琼兮打断了君晨曦的怒吼。

“不可能！一个凡人，就算洗髓炼骨，也不可能有中等六品！”

“那拭目以待？”

“你！”君晨曦气的眼眶都眼红了，这时，水神君耀才姗姗来迟。

“帝九殿下，小儿顽劣，还请恕罪。”君耀挂着笑，微微行礼道。

而千琼兮看都未看一眼君耀，淡声道：“看在他是君萝弟弟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这句话成功让君耀脸色一僵。

千琼兮说完又看着君晨曦道：“你资质很好，没必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你现在还要成为遵义阁的内门弟子吗？”

君晨曦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开口。

按道理来说，千琼兮不收他为弟子，他就没有必要留在遵义阁了，可是......

见君晨曦不回答，君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笑道：“小儿便不留在此处给殿下添麻烦了。”

君晨曦抬头看着千琼兮，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君耀的话。见此情形，千琼兮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君耀行礼后就带着君晨曦离开了，而队伍也继续挪动。

......

君耀二人回到神界后，君晨曦有些好奇地问道：“父亲，君萝是谁？为什么殿下说我是他弟弟？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我有姐姐或者哥哥。”

君耀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这个问题，直接怒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怎么不看看你今日都做了什么蠢事！”君耀吼完就离开了，留君晨曦一人愣在原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君耀。

......

君耀父子离开后，千琼兮回到了怜湘峰。

此时的凤郁仪正打起精神练剑，千琼兮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师尊...我的资质真的可以达到尊等六品吗？”

“嗯？”

“如果没达到，你会不会后悔？”听到这话，千琼兮愣了愣，随即严肃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洗髓炼骨后，不能......”凤郁仪话未说完，直接被千琼兮打断：“我说了我此生只收一个弟子，这是我自己立下的誓言，我千琼兮绝不会后悔！”说到这，千琼兮顿了顿，神色缓了些，继续道：“况且，我收你为弟子又不是为了你的资质。”我只是想护着你，保你此生无忧。

“......”凤郁仪没有说话，只是捏着袖子的双手松了下来。

“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还不如好好锻炼，还能长身体。”

“哦...那我继续去练剑了！”凤郁仪一扫之前的萎靡，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精神，但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是夜。

千琼兮刚睡不久便被拽入了梦中。

梦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冷冽的寒风经过被凛冰刺破的窗户，从外面疯狂的挤进来，不断地刮着她的脸。涌出的热泪瞬间变成冰冷的水珠。

荆棘一般的凛冰以床为中心向四周刺去，墙壁、床帘、窗户、门......都被破坏。

凛冰散发着寒气，怀中的尸体不过须臾就变得冰冷起来。

她坐在床上，浑身冰冷，发丝凌乱，眼神空洞，像个破碎的人偶。

只有那颗灵心，在剧烈的，鼓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