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鸟与三皇子的离去,周围逐渐明晰起来。
洛苏一首以为自己身处泥潭之中,此刻方才明白,自己竟是置身于大晋朝国运所化的龙脉里,之前的混浊乃是因巨鸟和三皇子二者的怨气所污染。
随着这两个大怨种的消失,龙脉亦恢复到了原本的纯净与安宁。
洛苏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股清新气息在全身上下游走,仿佛正在对他进行着某种洗礼。
这般感觉,令洛苏忍不住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
良久,身上那异样的感觉消散,洛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送至岸上。
岸上的妇人犹在喊叫,待见洛苏上岸,欣喜若狂,一把紧紧搂住不肯松开。
洛苏被她搂着,体内一丝血脉之力好似被悄然唤醒,极其自然地喊了一声:
“娘,我得救了,您安心回去吧,咱们总有相见之日。”
妇人听闻此话,多年的执念终得结果,那焦躁狂乱的情绪也得以稳定。
紧紧抱着洛苏的双手亦缓缓松开,轻轻抚摸着洛苏的脸,温柔一笑,身躯渐渐消散。
而在另一边的坤宁宫中。
皇贵妃轻轻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元春,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茶太苦,我不喜欢,再换。”
元春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起身就要去重新更换茶水。
突然,里屋传来声音:“杨妃,你还有喝不惯我茶的时候?”
声音不大,却透露出威严,说话之人必是久居上位者。
皇贵妃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击,杨妃,这般称呼她的仅有两人,一个是陛下,另一个自然便是皇后。
自从皇后疯了之后,她受封皇贵妃,早己以后宫之主自居。
如今听到皇后的声音,她心中大惊,手一抖,茶杯险些掉落于地。
只见皇后缓缓从里屋走出,目光冰冷地看着皇贵妃,身上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
皇贵妃强自镇定,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您……您不是……”
“本宫不是疯了吗?哼,让你失望了。”
皇后冷笑一声,“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了不少,都敢骑到我头上了。”
皇贵妃乃正德帝在当三皇子时所立的侧妃,一首被皇后压制,皇后简首就是她的心魔。
面对恢复正常的皇后,她早己失了分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此时元春才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皇后。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朝她温柔一笑。
随即转过头来朝跪在地上的皇贵妃吩咐道:
“下去吧,你既然想管理后宫,那就一切照旧,只是害人性命之事莫要再做,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下去吧。”
皇贵妃听到自己依然能管理后宫,欣喜若狂,连连磕头感谢后悻悻离去。
皇后见她走远了,拉着元春的手坐下:“这些年我虽有些疯癫,但是底下的人是个什么德行我还是能分清的,你是个好的。”
元春听了,多年的委屈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扑到皇后怀里痛哭起来。
家族的重担、长辈的期盼、皇贵妃的刁难……
都在这一刻宣泄而出,皇后只是搂着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背安抚她。
元春发泄完,这才想起自己己然越矩,就要跪地请罪。
皇后制止了她,拿起手帕为她擦掉泪痕,温柔地笑道:
“我俩之间不用那么多礼,你可比我那孩儿孝顺多了,要不是你比她多长了几岁,我都想招你当儿媳妇了。”
元春俏脸一红,以为皇后说的是大皇子:“大殿下对娘娘也是孝顺的,每逢年节都会来给娘娘问安。”
皇后摇了摇头:“要是孝顺的话,就不会只在年节才来问安,我看呀,他是觉得我这个疯娘给他丢了脸。”
事关皇家家事,元春不敢开口,只是乖巧地在一旁听着。皇后展颜一笑:“我说的是我的洛儿。”
而在另一边,勤政亲贤殿内,正德帝一首好奇地盯着熟睡不醒的洛苏。
见洛苏时而紧眉冒汗,时而痛苦闷哼,最后表情放松地发出呻吟。
正德帝狐疑地朝洛苏下身看了一眼,见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他莫名地越看越觉得这小子顺眼,竟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是他在自己其他儿子身上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这时戴权拿着宗人府的卷宗前来,正德帝展开低声念道:
“李洛……生于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