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吹出这几个气音来表达自己的反抗之心。
“好伤心,但我刚才可是认真的。”毕竟卑鄙的成年人眼底可只有利益之分啊,燕千浔做了个夸张的西子捧心状,“我可不相信能看破迷雾直抵的小孩没有看出来,只是为什么你自己却选择停下了呢?”
谢清一躺着冰冷的地上,任由留下的额头碎发遮住自己眼底莫名的神色:“鬼知道。”谁知道呢?鬼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
“因为你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能装下你和你母亲了。”燕千浔如此回道。
“怎么样,这下印象深刻了吧?”燕千浔笑吟吟的问道,“与其把所谓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拯救自己,毕竟只有自己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于万千水火当中拯救自己啊。”
燕千浔边教育着小孩,边悄咪咪的靠近了那颗“心脏”。
“喂,我劝你不要动它。”小谢清一靠在墙上提醒着,思考着怎么在限制下悄无声息的毁掉符纸。
“你说晚了。”背对着谢清一往前走去的燕千浔后退了几步,留下了一些空间让谢清一能够看清面前的景象,虽然秉乘着敌人高兴我遭殃的道理想毁掉这个东西,但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不太对劲。
燕千浔还没有碰到茧蛹那层透明的外膜,那茧横贯上下的那根由无数丝状细管缠绕而成的经络突然一萎,原本膨胀而成暴起白筋像是遭受到了什么,竟然连带着整个胚胎都开始颤抖起来。
小谢清一却是联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惊叫道:“不好。”
像是在响应他的话一般,整个胚胎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击,开始颤抖起来,不,燕千浔感受着自己不稳的重心,这才发现是整个房间,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开始颤抖起来。
整件事情的起因还要回到临沂高中那边,蹲在废弃天台边缘的凌向下俯瞰着,高处不胜寒,可尽收眼底的景象实在诡异的很,连带着苔绿色露台踩着都有些粘腻了。
和楼齐高的高度让凌看到比以往还要高的树木和楼层都显得渺小些,远处的地平线成了弧度,连着黑暗成了一片,所以那些惨白着诡异的笑脸从里头冒出来时,本就不是很亮的校服直接被吞没了,像是凭空浮现出了成百上千的鬼脸包围了广场一样。
他们好似约好了一般,一步一步的如被提线的木偶夜袭了过来,像是海螺上的螺纹一样,一圈又一圈白点成了撒入电饭煲底的米粒,中央汇成了海——那是一个美丽的茧。
是的,美丽,看到它的人无一不会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坐落在细密的茧丝密布的领域,它像一个高贵的女王用一根一根的脉络侵蚀住了所有人的脚底,如有生智的丝线在身体上面肆意的蜿蜒着,从口入体,然后那些白粒就成了被脱水的干瘪的尸体,成为了茧营养的一分子。
似是这样,所以如今的茧成了上小下大的葫芦状,本就有二层楼高的它像是八月怀胎的孕妇,肚子圆滚滚的大了起来,在红月的照耀下散发着莹莹的白光。
如果燕千浔在这儿,他会惊讶的发现这个茧跟顾奕房间里那个一模一样,可惜他不在。
寒风冽冽,吹得那头被撬开的门吱嘎作响,凌的直觉已经在脑海里疯狂的警示着他茧的危险性,凭借着有过一次过本的经验,凌已经判断出它在孕育副本的boss。
所以,凌掏出了那个下本前购买的副本道具【诸葛火弩——无视了物理学的弓弩,虽然射程只有短短五十米,但发出去就会“bui~嘭”(艺术就是派大星!)】
之前就是因为这个道具的射程收限太短了,凌十分苦恼,现在嘛…
凌站起来感受了一下“一览众山小”,然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可真机灵。
一线落星缀着耀眼的红芒闪过,没有了风的阻挠,那抹星很快的坠下了茧,随着“嘭”的剧烈一声,惊起的火光像是苏醒的巨兽舔舐着一切。
凌的视力很好,所以即便火光冲天,黑烟浓起,他也依然穿过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被外壳层层保护下包裹着空洞的内在。
于是地动山摇,红月红得越发的诡异,天幕都开始破碎,像是被揭开的画布一般轻而易举的露出了一条条的裂缝,凌这才发现那不是缝,而是眼!缝隙被突然撑大了,一颗又一颗眼珠骨碌碌的转到了中央,然后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天空。
天空在哭泣,它被撕裂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露出大片的漆黑,所有的光线在这里都找不到出路,那些得意洋洋的黑还在翻滚着,那些突出的眼珠子似在笑,嘲弄着渺茫的众生,脑海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