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小二给他们送来了茶水。

“几位客官，先用茶。”

“饭菜马上就来。”

在小二想为他们倒茶的时候，秦东升伸手接过茶壶，“多谢，我们自己来。”

小二听出来客人不喜欢被打扰，正好这时候进来了几个书生，顺势就去招待那些人了。

柳文轩没想到和同窗出来吃顿饭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至今，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只知道她对外的雅号，东方既白。

她和她的丈夫同坐在一条长凳上。

男人用茶水涮了一遍茶杯，然后才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因为他们背对着门口，柳文轩只能看到她的半张侧脸，足够让他心跳加速。

罗敷有夫，他怎可肖想她。

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子，他好像有些嫉妒那个男人了。

秦东升对旁人的视线很敏感，自从落座之后就有很多人在打量他们。

看着身边笑容灿烂的小娇妻，秦东升暗想，以后不管去哪里他都要陪在媳妇儿身边。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他要保护她。

像是心有所感，他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和柳文轩的视线错开，但秦东升莫名就是看这个白面书生不爽。

皱了皱眉，他想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看什么呢？”

“刚才以为见着个熟人，结果是看错了。”

甯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群书生。

平淡地收回视线。

侧身的瞬间，支在桌上的手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柳文轩心里失落不已，虽然他们没来往过，但也是见过两次面的。

现在看来，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失魂落魄地跟着同窗上了楼。

走到拐角处，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内心，视线落在了心心念念之人的身上。

她大概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男人正拿着帕子在给她擦手上和衣服上的水渍。

视线像被烫到一般，他匆匆撇过了头。

“柳兄快跟上啊，我跟你这个位置特别难定，坐在这里可以俯瞰下面的小湖，在这里吃饭也是一件乐事。”

有人附和，“看来我们都是托了柳兄的福啊。”

“能得到柳兄指点画技是我的荣幸。”

柳文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听同窗们在说什么。

……

秦东升把甯禾手上的水擦干净。

“衣服上的擦不干，我们去买套新的。”

甯禾哭笑不得，“多大点事，哪里用得着买新衣服。”

“再说了，新衣服不洗干净也没法上身啊。”

秦东升知道甯禾的习惯，只好默默地拿干帕子擦了又擦。

秦东瑞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绕过桌子来到甯禾的旁边，嘟着嘴吹气。

“嫂子，我帮你吹一吹，这样干得快。”

小孩子总是会有奇思妙想。

甯禾心里暖暖地，这小子，没白疼他。

握着秦东瑞纤瘦的胳膊，等他吹了几下以后，甯禾说道：“可以了，等咱们吃完饭就干了。”

正好这时候小二来上菜，秦东瑞乖乖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道菜。

一道白切鸡。

一道糖醋鱼。

还有一道水煮牛肉。

甯禾惊讶，“不是说牛不能随便宰杀吗？”

这时候牛是劳动力。

秦东升给甯禾夹菜，“有些老了的牛就可以宰杀，因为难得所以才会成为酒楼的招牌。”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吃牛肉。

以前家里攒不下来银子，他可不敢这么奢侈。

秦东瑞只能吃一点点辣，甯禾给他夹了鸡肉，“先吃这个，水煮牛肉太辣了，我拿茶水给你涮涮。”

难得能光明正大地吃到牛肉，甯禾也想让秦东瑞尝尝。

而且牛肉营养价值高，吃一点可以补补身体。

“我来就好。”

秦东升涮了一大筷子牛肉，放在秦东瑞的碗里，“多吃点。”

被哥哥嫂子呵护着，秦东瑞幸福极了。

秦东升是大男人，不吃主食不行。

甯禾让小二打了米饭，这才开始享用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