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回答并没有出乎路明非的预料，“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cc1000次快车这条线路，也许是某条支线快车，但这个列车的编号也不太对。”

车站员工把车票还给路明非说道：“但你的车票是真的，要不你再去检票机那里查查吧，因为我们的新系统是包含了所有车次信息的。”

“好吧，这个车票是可以让我重复进入车站的吧？”虽然路明非可以随意穿越芝加哥火车站的检票口，但他还是多嘴问了一下。

“哦，是的。”工作人员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魁梧壮汉正在从后面接近路明非，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周围的人流都极力地避开他。

而这一切都通过芝加哥火车站的摄像头被路明非看在眼里，本来他也没当回事。

但其中一个摄像头捕获到了壮汉的面部，路明非迅速调整面部的肌肉，好让其显露出得体温和的微笑，然后转过身来。

芬格尔来到这个黑发少年的身后，这个男孩看起来是那种来旅游的游客，他们应该会比较慷慨吧，只要能讨到几个硬币就可以了，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就在他说出了美国流浪汉的那句经典讨饭话“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的第一个单词“one”的时候。

面前少年的话语将他剩下的贯口打断。

“芬格尔·冯·弗林斯，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路明非。”少年转过身来，脸上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发现了？

芬格尔的第一反应就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脸色有些僵硬。

“你认识我？”芬格尔有点呆滞地问道。

路明非看着这个高且魁梧的青年，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了渴求。

“是的，我也是卡塞尔的学生，不过是新生。”路明非答道，他伸出手来想表示友好。

“哎呀，可算找到组织了！”芬格尔直接切换成流利的中文，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生怕他跑掉，“师弟借师兄我点钱去买点东西吃吧，师兄出门在外弄丢了钱包，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路明非任由他的手被芬格尔握着，心想这老哥是有多饿啊。

“跟我来吧。”路明非带着芬格尔回到苏晓樯所在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他顺便在便利店里买了几瓶水和几个派，然后将派直接扔给了芬格尔。

……

“小天女，这是芬格尔，卡塞尔的老生。”见苏晓樯面露疑惑，路明非解释道。

“芬格尔，这是苏晓樯，和我一样是新生。”路明非接着介绍道，“我们是同乡，一个城市的。”

“哦，美女你好啊！”芬格尔将手里的派全部塞进嘴里，将杂乱的头发用手拨成背头，结果头发上全是酥皮。

…

芬格尔四仰八叉躺在长椅上，手里拿着路明非还没吃过的三明治，和两个新生解释道：“cc1000快车的时刻表从来不储存在任何系统里面，只靠站台的列车员口口相传，现在芝加哥火车站是没人知道了，最后一个知道时刻表的列车员前年死了。”

“学院本身在山上，要进去的话，除了直升机以外就只能靠这个cc1000。

“我记得当时他说这趟车从二战前就开始运营了。”芬格尔说，“不过别担心，总会来车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车。”

“学生还分三六九等啊。”苏晓樯说道，“是不是高级的学生还配丫鬟管家啊？”

“这个可以有，不过从来没人这么做罢了。”芬格尔说道。

“所以我们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反正总会来的。”

“我打电话问问吧。”路明非从裤兜里把n96掏了出来，附在耳边像是要打电话，实际上只是做个动作。

跨越赛博空间，直接连接到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机。

“你好，哪位？”一个中年男音响起。

“你好，古德里安教授，我是路明非，我和苏晓樯已经抵达了芝加哥，但现在我们没有关于cc1000次快车的时刻表，不知道如何前往学院。”

“啊！明非你已经到了呀，真是对不起，现在学院的系统诺玛出现了一些问题，很多校务暂时只能依靠人工。”古德里安说道，“我现在帮你联系校务组，很快就能来接你了。”

“好的，谢谢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