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碾中米粟。
“文若以为,当如何先发制人?”
曹操目光在三位谋士脸上扫过。
荀彧与荀攸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下月初八,趁袁术称帝之日,齐袭淮南!”
“称帝之日?”曹操细眼微眯。
“正是!”
荀彧解释道,“袁术称帝,必大宴群臣,防备松懈。”
程昱此时也开口道:“主公,据细作回报,北明虽军力强盛,然正大肆改革军制,若我方能在其完成部署前击溃袁术,可破南陈北明夹击之势!”
曹操沉思片刻,眼中精光渐盛:“好!就定在下月初八。公达,即刻联络各地诸侯;仲德,继续打探北明动向;文若,制定进军方略。”
“诺!”
三人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曹操走回案前,拾起一支掉落的毛笔,在手中轻轻转动。笔杆上还残留着墨香,让他想起当年与袁术同窗时的情景…
那时的袁公路,虽然骄横,却不失为一方豪杰。
他们曾一起在洛阳求学,在月下饮酒论剑,畅谈天下大事。
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报——”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曹操的思绪。
一名侍卫跪在门外,“启禀丞相,陈留线报!”
…..
兖州,陈留。
漫天飞雪下,一支声势浩荡的骑兵,在陈留城北门外缓缓停下。
“呼~”
杨弘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他望着骑兵大队中央那面猎猎作响的“明”字大旗,心中翻涌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三天,在如此恶劣的风雪天气,白袍军居然仅用三天时间,就从数百里之外的邯郸抵达了陈留。
这样的意志力,这样的执行力,在淮南军中是见不到的。
杨弘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羊皮氅,却依然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杨鸿胪,这边请。”成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杨弘的思绪。
杨弘转身,看见成廉已换下沾满雪水的铠甲,穿着一件深青色棉袍。
那棉袍看似朴素,却在领口袖口绣着精细的暗纹,在火把照耀下若隐若现。
最令杨弘惊讶的是,成廉在如此严寒中竟只穿了这一件棉袍,却不见丝毫寒意。
“成将军不畏寒冷?”杨弘忍不住相问,眼睛却盯着那件看似普通的棉袍。
成廉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全赖这军大衣,是咱们陛下发明的,可能比杨鸿胪身上的羊皮氅还要暖和三分。”
闻言,杨弘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自己的羊皮氅边缘。这件在淮南堪称奢侈的御寒衣物,此刻竟显得如此笨重臃肿。
入城途中,杨弘注意到沿途站岗的北明士兵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如松。
他们头戴被称为“雷锋帽”的棉帽,身着与成廉相似的棉袍,手持长枪,枪尖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更令杨弘心惊的是,这些士兵呼出的白气节奏均匀,显然都经过严格训练,连呼吸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北明军纪,果然名不虚传。”杨弘低声感叹。
成廉闻言,嘴角微扬:“杨鸿胪过奖了!”
城门处,徐晃已率亲兵等候多时。这位北明镇南将军与成廉一样,身着军大衣,头戴雷锋帽。
见成廉一行到来,徐晃大步上前,威风凛凛。
“老成!可算把你盼来了!”
徐晃声如洪钟,一把抱住成廉,战友之情溢于言表。
“想必,这位就是陈国的杨鸿胪吧?”
徐晃松开成廉,转向杨弘,目光如电。
杨弘连忙行礼:“下官杨弘,见过徐将军。”
徐晃上下打量杨弘一番,忽然笑道:“早闻淮南多才俊,杨鸿胪果然气度不凡,走,府中已备好酒菜,为二位接风洗尘!”
……
镇南将军府内,炭火烧得正旺。杨弘脱下厚重的羊皮氅,顿觉轻松许多。
席间,徐晃与成廉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说的多是北明军中趣事。
杨弘一边应酬,一边暗中观察。
酒至半酣,成廉忽然问道:“公明,我从邯郸出发时,听兵部说兖西军团已满额了?”
徐晃闻言,脸上露出自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