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一医院。
江笙倚靠在窗户边,眉宇间藏有说不出的悲伤。
望着床上还没苏醒的钱多多,悄悄地离开病房。
安静的房间里,点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钱多多努力睁开眼,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灰白,她头沉得厉害,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努力恢复意识的她,此刻头晕欲裂。
“樊登!樊登!”
钱多多踢去身上的被子,拔下针管,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个病人,躺在医院里的病人。
她拍打着大脑,着急喊道:“小白,你在哪?”
平日里小白一早就会骑在她身上,催她起床或者在她身边打盹。
可今天小白没在她身边。
钱多多意识到,小白有危险,连忙咬破手指,闭眼吮吸自己的鲜血。
小白曾告诉过她,如果有天她沉迷不醒,可以用鲜血投喂。
咳咳,小白咳嗽个不停从钱多多腹中飞出来,“钱多多,帮我报仇!”
“小白,怎么回事?”
“咳咳,有个女鬼她叫阿狸,打伤了我的小黑哥哥,还联合二蛋伤了我!”小白说得太过简单,钱多多根本听不懂。
小白平躺着,她很虚。
眨着眼看向钱多多,“你是不是还在生理期?”
“小白,你想干吗?”钱多多下意识地收紧身子,声音微颤,“你可别乱来啊!”
“如果你想给樊警官报仇,我觉得你有必要听从于我!”
小白伸出手掌,一只漂亮的琉璃杯出现在钱多多面前,“把它装满月经!”
钱多多看着拇指大的杯子,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接住,“那你告诉我,樊登为什么会从摩天轮上摔下。”
“好,这事还得从六年前的霸凌事件说起。二蛋当年报警说自己被欺负,接手此案的人正是樊登。”
钱多多摇头,“樊警官不可能不闻不问,他很正义。”
“是啊,他对其他几个霸凌的同学教育了一番后,他们怀恨在心,第二天更加狠厉的欺负了二蛋。”
“后来的事件你就知道了,二蛋心里有怨气,附在了樊登身上。他本想吸食完樊登的阳气,摆弄他一世,没想到被我们破坏了。”
小白推着钱多多往卫生间走,“现在,只有你能替樊登报仇,阿狸因为执念太深,在人间霍乱好多年,所以这事只能拜托你了。”
钱多多望着手里的杯子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忽然明白,自己负有使命,她要除掉这些恶鬼。
她把琉璃杯小心地包裹好,放在小白手里,“还需要我做什么?”
“去一趟冷家!阿狸服从于白温柔。”
小白说完,又回到了钱多多的腹中。
钱多多看了眼时间,想起今天是白温柔的生日,准备不请自来,她一定要把这个阿狸收服。
关上门,脱去病号服,穿上之前江笙给她准备的白色礼服。
镜子里,她的脸色显得苍白,赶紧给自己化了妆,来遮盖自己的不健康。
咚——咚——咚——
门外,传来温柔的敲门声。
钱多多放下手中的粉底,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发现是郝伟,直接开了门。
“郝局长,自己找板凳坐。我有事,你有话就直说。”
回到镜子前,继续刚才的妆容。
“钱小姐之前就认识樊登吗?”
钱多多停下手里动作,“郝警察,你什么意思?”
“没,你别多想!就是很好奇,钱小姐怎么会认识他。”
郝伟极力解释,他不是来盘问的,只是郝伟是他以前的同事,两人的关系,要不是因为……
因为江笙,他们早就成了最铁的哥们了。
钱多多收拾化妆品,“樊警官人缘好,任职任责,我是个他救过的人。你有话就直说吧。”
郝伟迟疑了下,耸了耸肩膀,“原来如此。现在,有活你做不做?”
钱多多扣上箱子,“我,”
“500块再加500够不够,你也知道樊登这样子,没几个入殓师敢接手,你总不能让他这副样子去投胎吧。”
郝伟软磨硬抗,“我总觉得他的死,不是自杀,可局里已经定下来,我也无能为力。”
有的时候,没有证据的事情,更让人心烦意乱。
钱多多终归是放不下樊登的,“好,要不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