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克莱恩心中疑惑，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可还清楚，因斯赞格威尔被欲望母树污染这一信息，是他在源堡上通过占卜的方式得到的信息，了解0-08能力则是从脑中的原著记忆搜索来的，这两个信息来源都见不得光。

而且不像梅高欧丝肚子的真造胚胎，这种信息还可以找借口推到极光会等其他势力身上，但因斯·赞格威尔的灵体所隐瞒的内容，就连借口都找不到。

“我觉得有些奇怪。”贝尔纳黛皱起眉头，柔和但不含感情的嗓音显得有些严肃。

“贝尔纳黛女士，请问您发现了什么样的疑点？”克莱恩的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正发愁，自己知道问题却无法回答，现在贝尔纳黛开口，反而卸去了他的压力。

“他显然并没有回答，为什么在确定我的存在后，又大摇大摆地到这座古堡里来。要知道，仪式是否完成，作为一位预言大师，我可是有着清楚的感应。”

贝尔纳黛秉持住一位上司前辈的姿态，对克莱恩训诫道：“他既然能持有那件零级封印物，就不可能不清楚。”

“但他并没有回答，觉得自己可以对抗一位预言大师的依仗，这个‘看门人’有可能在通灵的状态撒谎吗？”

最后一句问的是阿兹克。

“正常来说，他做不到。”阿兹克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但，他既然持有了那件零级封印物一段时间，或许他借助那件封印物清除掉了对应的记忆。”

“也许，我们可以从他的老巢找到一些行迹。”克莱恩眼中亮光一闪，看着因斯·赞格威尔的淡蓝色灵体开口问道：“在来到廷根之后，你一直藏在哪里？”

那淡蓝色的灵体答道：“铁荆棘桥区73号。”

铁荆棘桥区73号……克莱恩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地名，将它牢牢记在了心里，如果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在原剧情里，原主始终未曾找到的红烟囱房间吧。

“到他的老巢里查找线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这涉及我的晋升仪式。”贝尔纳黛抢先开口道。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克莱恩点了点头道。

那位冥界派的半神说不定还会到因斯·赞格威尔的住所去，一位执掌着零级封印物的半神，可不是简单角色，克莱恩觉得，他就算是以神降状态赶过去，大概率也是拖后腿。

“两位，我没有问题了。”克莱恩后退一步，示意其他人上前发问。

阿兹克摇了摇头，看向了贝尔纳黛，示意她先问。

阿兹克负责通灵，而且对因斯·赞格威尔身上的秘密不感兴趣，所以干脆将提问的第二名让给贝尔纳黛。

轮到贝尔纳黛提问，她果断开口道：“在邪神容器被销毁之后，你又准备了什么计划，准备给廷根市带去灾难？”

听到贝尔纳黛的问题，那淡蓝色的灵体便迅速膨胀了起来，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埋设在他的灵魂中的核心禁制，这道淡蓝色灵体即将爆炸。

但还不等因斯·赞格威尔的灵体膨胀到超过限度，扎在淡蓝色灵体上钉子便陡然闪起了或阴绿或苍白的光芒，将膨胀的灵体再度扎回原状，像是被及时泄气的气球一样。

“看样子，廷根市里的灾难来源，只能你自己去调查了。”阿兹克淡然地说道。

因斯·赞格威尔的灵体内的禁制既然和那场灾难的内容相关，自然不大可能通过通灵来得到相应的讯息。

贝尔纳黛思考了许久，随即，她对那团淡蓝色的灵体发问道：“是什么让你决意放弃了在黑夜教会里的一切，选择成为了一名叛教者？只是为了成为半神吗？”

她看上去是在询问因斯·赞格威尔，但视线却紧紧盯着克莱恩，只是在面纱的遮掩下，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因斯·赞格威尔的来历，他们已经通过通灵，和克莱恩的讲述得到了确定。

“是的，只有推开那扇半人半神的大门，我才有可能让那些放弃我的人明白，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因斯·赞格威尔的灵体不带感情的回应道。

“可那明明是因为你自己在晋升仪式中失败，没有成为半神。放弃你并不是黑夜教会的错。”贝尔纳黛那不带感情的柔和嗓音有了少许烦躁。

只剩灵体的因斯·赞格威尔显然无法轻易回答这样的问题，淡蓝色的魂体沉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给出了答案：“我要成为半神，黑夜教会的高层不能接受，所以他们错了。”

听了因斯·赞格威尔的回答，贝尔纳黛顿时沉默，沉默了许久，直到克莱恩暗中投来视线，她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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