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把一个完全的傀儡，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贝尔纳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发问道。

“如果，你告诉我，有关那四张肖像画的隐藏讯息，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怎么做成的。”克莱恩斜瞥了贝尔纳黛一眼，言语直白地说道。

“咳，除了那四张肖像画，我在因斯·赞格威尔的老巢里，确实没有发现更多线索。”贝尔纳黛轻咳一声，坚持着原有答案。

克莱恩眼角一抽，只觉得无语。

他又不是傻子，单从贝尔纳黛拿出来的四张肖像画，就可以确定都和因斯·赞格威尔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合作。

贝尔纳黛作为序列三的预言大师，又是从零开始组建了和摩斯苦修会对抗的要素黎明，发现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他少。

见贝尔纳黛不予回答，克莱恩也没有追问，而是指着傀儡因斯的说道：“我也是在这道役灵被处理之后才得到了一些情报。现在这个役灵只有一半，另一半灵魂在我和这家伙战斗的时候就已经逃掉。”

“而且伪造另一半灵魂的存在位格很高，哪怕是‘愚者’先生，也险些吃了亏。”

听了克莱恩的话，贝尔纳黛这才回过神来，柔和的嗓音略显好奇地发问道：“‘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是我目前信仰的神灵。”克莱恩以手抚胸，摆出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在用的愚者信徒的祈祷手势。

“你也会有信仰？”贝尔纳黛的语气分外讶异，像是突然发现月亮是圆的一样。

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父亲有着无法掩盖的光辉一面，也有令人唾弃的罪恶一面，但唯独没有虔诚信仰的一面。

“罗塞尔的信仰”，在各大教会的神职人员用语里，都是用来指责一个信徒信仰不虔诚时的用词，是一句用来骂人很难听的话。

据说，在部分区域的神秘世界，如果被评价为信仰和罗塞尔一样虔诚，受评者肯定要找评价者来一场决斗，这比被评为“异端”还要过分。

“在做不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请求神灵的帮助，这并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当然，我说的神灵不是指那些序列零。”

克莱恩轻咳一声，语气淡然地说道：“就比如说，哪怕是序列零无法让非凡者同时具备不相邻途径的力量，而不失去理智。但对于全盛时期的‘愚者’先生来说，还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顶着“罗塞尔”的马甲，克莱恩自然无法从教义、教会等方向给出答案，而“愚者”先生此时的状态也不佳，做不到展现力量。

故而，克莱恩只能从“愚者”先生的高于序列零的本质入手，让贝尔纳黛相信，“罗塞尔”此时信仰着名为“愚者”的神灵。

这很重要，如果给不出足够说服贝尔纳黛，“罗塞尔”信仰“愚者”先生的证据，那么“愚者”先生就会像被罗塞尔背叛的蒸汽与机械之神一样，需要时刻提防贝尔纳黛的试探小动作。

“不相邻途径……”贝尔纳黛低语了一句，她算是理解。为什么此次见面后，自己的父亲表现出来的能力既不属于“通识者”途径，也非是在生命末端谋划转至的“黑皇帝”途径。

显然，是那位“愚者”先生的手笔。不过，从自己的父亲此时的状态来看，那位“愚者”显然很可能也处于虚弱之中，只是借助高于序列的本质，对现实世界加以影响。

贝尔纳黛思量着，她沉默了片刻，身上的气质变得有些空灵，周边的灵性出现不自然地波动。

见过相应变化的克莱恩迅速确定，贝尔纳黛是在进行预言。

不等克莱恩开口，那不自然的灵性波动迅速消失，她的眼角流出血泪，染红了软帽下的薄纱。

若非她作死经验丰富，在真正看到相应应信息前就解除了预言，她的损失将不止是精神受创，流出血泪那么简单。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探究涉及我身后的事情了吗。”克莱恩再度叹了口气，他料想贝尔纳黛应该不会听从他的劝诫，再次补充道：“涉及因斯·赞格威尔逃跑掉的那部分灵魂的事情，你也不要轻易调查，他背后的邪神名字是欲望母树。”

“涉及欲望母树相关的事情，就算你现在拥有零级封印物，也不能轻易展开调查。”

“我知道了。”贝尔纳黛闭着眼睛说道。

说完，她招了招手，傀儡因斯在无形仆役的牵扯下来到她的面前。

随即，她伸出右手，手指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神秘学单词，那与巨人语、精灵语、巨龙语和古赫密斯语都不尽相同，似乎如亡者之语一般，是窥秘人途径的专属的非凡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