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泰尔！敌袭！”名为史蒂夫的中年男子处理了成衣店的女老板，身体迅速虚化，高声呐喊并在呐喊声中裹挟了人类所无法轻易捕捉到尖啸声。

“砰”、“砰”两声，成衣店的两侧的窗户分别被两个成年男性撞破。

撞破了左侧窗户的这位男子脸色苍白，脸上有着几块不规则的黑斑，近乎于腐烂伤口愈合的痕迹。他像是渴望活人鲜血的活尸，眼中藏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肉。

这是“活尸”杰森。

撞破了右侧窗户的这位男子瘦削健壮，头发剃得很短，如刺猬尖刺般挺直，双臂上长出一茬又一茬的黑色绒毛，手指的位置蔓延出泛着金属的亮光。

这是“狼人”泰尔。

他们听到了史蒂夫的警告，使用超凡能力冲出了成衣店。

不过，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铺天盖地的豌豆藤蔓已经将他们存在的范围所裹挟。

地下室内，躺倒在地声息全无的残尸中心，布满人头、内脏、四肢和血液的祭台，气质像是变态牧师的扎特温的身形具现在这座血腥祭台上。

“伟大的恶魔之父，您是失心之神，是永世的嘶吼者，是欲望和恶念的象征，伟大的欲望母树……我祈求您的恩赐……”扎特温借助恶魔语念诵着相应尊名。

那布置在祭台各处的人头、内脏、四肢和血液无风自动，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在一起，像冰块融化黏接的模样，并逐渐拼凑成了一颗血肉之树。

那血肉之树又长成了一个木偶，有着脑袋，有着四肢，但却没有脸，只有接近孔洞般的嘴巴。

那木偶的嘴巴里，灰白色的雾气挣脱，又被捕获，如此循环。

在这座祭台的最中心，那木偶的脚下，铭刻着对应“欲望母树”的象征符号，符号以一株遮蔽天空的巨树为主体，有着恶魔角的蛇缠绕在巨树的枝丫之中。

看着那一个木偶，扎特温笑了起来，眼中倒映出那一具吞吐灰白雾气的木偶，以及木偶周围，铺满了祭台的鲜血和散落的残尸。

袭来并将他裹挟的嫩绿的豌豆藤蔓，他的表情漫不经心。

看到那吞吐着灰白雾气的木偶，他姿态卑微且表情狂热。

他颂念着欲望母树的名号，伸手抓向了那一具木偶。

……

豌豆秘境里，听到贝尔纳黛的回答，明白自己来到玫瑰学派附近，克莱恩先是恼怒，恼火于贝尔纳黛为了不让他追问，居然偷偷搞这种小动作。

他甚至想要直接结束神降仪式，回归到源堡之上，让这位不孝女清醒一点，别事事都自作主张。

就连失忆状态的阿兹克先生，都比贝尔纳黛这个不孝女让他省心。

但他还是保持住了冷静，并且莫名联想到了前世听到的一句话：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在于胜利时的盲目乐观，失败时的盲目悲观。

所以他们很难接受失败，只能接受从一个走向另一个胜利，也只会追随于不断获得胜利的领袖。

而《诡秘之主》的世界观虽然是超凡世界，拥有着非凡者这一控制超自然力量的群体，但非凡者群体既然是一个可以让小资产阶级代入的群体，那么这两者之间就必然有着极为相近的特征。

也即，在追随胜利者这一方面，他们有着重合的趋向和本能。

贝尔纳黛在一些事情的关键情报上隐瞒，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有不少秘密瞒着贝尔纳黛，他隐藏的那些秘密，都只能带进棺材。

既然，他自己都在隐藏秘密，那就别指望用平等的方式从贝尔纳黛那里获得。想要让贝尔纳黛向他禀明所观察到的情报，那就只能走成为权威的路子，这样才可能以非平等的方式获得相应情报。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贝尔纳黛的心中，并不是一个可以不断胜利的被追随者。

他窃取来了“罗塞尔”的身份，只能让贝尔纳黛不在意他们当前的序列差距，而换不来贝尔纳黛的追随。

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和贝尔纳黛闹脾气搞决裂，而是用一次又一次胜利证明自己，并实际行动清查出贝尔纳黛隐瞒的信息并在适当的时间予以敲打，以此在这个不孝女面前树立权威。

理清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克莱恩也没浪费时间，他将两柄左轮手枪取出，在一柄手枪的弹仓里塞满净化子弹，在另一柄手枪里塞满了驱邪子弹。

随即，他看向了贝尔纳黛，语气严肃地说道：“如你所见，还是上次那样。”

贝尔纳黛轻轻颔首，豌豆秘境里再度浮现出了骑士们的角斗场，那位全副武装的骑士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