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不定还能帮他续一下命。”
“时间来不及了,今晚再见。”
挂掉电话,陆剑南俯下身,将塔罗牌拿了出来,斟酌了一下用最简单的语言将之前和陆觉浅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这是最理想的办法,如果成功了,花子将为你所用;如果失败了……”
声音越来越小,陆剑南宽大的大手被余画角牵着摇啊摇,余画角目不斜视的说道。
“我不会失败的,相信我,生活无数次针对我,但却都不曾将我打败,每一次我都扛过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是余画角多少心酸,陆剑南托着余画角的手,发自内心的深切道。
“这一次你不用再独自战斗,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余画角愣了愣神,用右手抹了抹眼角的血污,破涕而笑的说道。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和我告白啊,你不知道这样做真的很作弊吗?不要说那么合时宜的话啊,混蛋。”
陆剑南脸上露出犯规的微笑,已经无力再挣扎的余画角一手夺过塔罗牌,将它放在胸前,闭上双眼。
就在陆剑南以为要开始的时候,余画角突然又说道。
“如果我失败了,请让我留在这里好吗?衙门的人一定要我的尸体交差,就当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好。”
“那就好……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
原本面容虽然恐怖却还算安详的余画角突然脸色大变,她的双眼流出血污,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余画角的嘴里不间断的颤抖,且连一个字符都组合不出来。
“余画角,支持住,你绝对不能输给她!”
面对这种生死较量,陆剑南就算是想要帮助余画角,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她要做的,就是以凡人之心击败花子诡异之力,夺得身体的操控权。
双眼的血污只是开始,接踵而至就是口鼻,是双耳,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排出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原本余画角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开始如同美杜莎的蛇发一样有了自己的生命,发丝由根至外染成血红,开始肆意的野蛮生长,撕扯着神经。
身体上能动的关节宛如癫痫患者一样肆意的,无规则的扭动着,两股意识在不停的角力,在余画角脆弱的躯壳上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争。
血!
全是血!
余画角已经成了一个不知不扣的血人,这其中有多少痛苦,陆剑南只是看上一眼都能够想象。
但陆剑南只能牵着画角的手,试图能够给她一点心理慰籍,让她知道陆剑南一直在支持着她。
呼吸变了,从一开始的急促变得若有若无,在不堪重负的机能运作下,余画角的呼吸突然拉长。
成功了吗?
原本还微弱的呼吸突然停止,还在挣扎的手无力的垂下,安安稳稳的落在了陆剑南的手上。
如同死一样的寂静瞬间笼罩在了陆剑南的头上……
陆剑南牵着她的手,试图将她拉起,但陆剑南不是神明,拉不回一个死去的人。
“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余画角,你不是说生活不曾打倒你吗?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认输啊!”
“不是约好了,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的吗!你为什么要自己独自先走啊!”
“你不就是希望……我说一声:‘我爱你’吗……”
不争气的泪水滴在牵着余画角的手上,云鲸垂头丧气的浮在陆剑南的头上,也同样为主人沮丧的心情所悲伤。
“痛みを分かち合うことさえ,あなたは许(ゆる)してくれない,无垢(むく)に生きるため振(ふ)り向かず”
(你的痛楚我多么渴望与你分担,而你却执意不愿予我半分,只为能纯粹的活下去不再回头)
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女厕里悲伤的气氛,陆剑南深吸一口气,将鼻涕抽了回去,点开手机通话。
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陆剑南为了不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哭腔也是一言不发,直到又听见陆觉浅的干净嗓音。
“看来是失败了。对此,我表示遗憾。但我必须提醒你,这次衙门出动的角色来头似乎并不小,不是现在的你能应付的。”
说完,自家便宜妹妹便善解人意的挂掉了电话。
陆剑南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收回了云鲸,伸出手将余画角的眼皮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