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平逢山。

一行四人从石牢中被拖出来，拖到“宫殿”里，同样，被一群人押送到座前。

还是熟悉的操作，还是熟悉的套路。

“阿巴阿巴……”首领依旧是那个状态、那个神情、那句话。

“我们首领问你们是何人？”护法还是那句话。

“禀报首领，我们是林青井的过路人，在高人指点下，前往归山寻求仙鸟治病的。”带头的缮官率先回答。

“阿巴阿巴阿巴……”

“这是我们的首领，平逢山焦虫王。”护法继续讲道，“我们这有我们的规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首领。”缮官挣扎着无力的身躯，费老大劲说道，“我们真没有恶意……”

“还没说完。”护法打断了他，看样子不想与他解释，准备直接布置任务，“前几天，有一伙逆贼，意图行刺首领、谋反篡位，被护卫及时发现，据哨骑探报，他们现在已经逃往归山。

“归山本是我部副首领镇守，易守难攻，轻易进不得山，现在看来，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攒动副首领合为一处，首领刚才说了，他觉得这伙逆贼应该不久会和副首领的人一起杀回来。

“这样，给你四天时间，你们赶到归山，在山脚处埋伏，如果能设计斩杀逆贼的头子，那就放了你们。”

“这位……‘译官’？刚才首领说了这么多话呢？”同样是缮官，显然这个小子随性很多，面对护法这咄咄逼人的态度，丝毫没有畏惧。

然而，无所畏惧，既来源于实力，也来源于无知。

这缮官显然是这后者。

“如果我们去了没办成……”

“你们逃不出去。”护法显然不想跟他多说，眼神突然也变得凶狠起来，“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去或者完不成，就只有死路一条。”

“遵……遵命。”缮官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但，察言观色可是他的强项，这种时候，只管答应下来便是，后面的事那交给后面去说罢。

按照约定，一行四人出发赶往归山。

……

一行人出发后，护法如释重负般回到后殿石窟。

“您今天看起来和往常可不太一样呢。”小女孩凑了上来，不解道，“这以前，从来没有过两队相遇，这下有意思了。他们会打起来吗？”

“不会。”

“他万一真的被杀了呢？”

“他应该快到了。”

“他不是已经到了吗？”

“我说的不是他。”

“那是谁？”

虽然都没有明确提及，但护法心里清楚，“他”指的是谁。

可小女孩依旧懵逼。

护法一个眼神，小女孩知道自己问多了，闭口不言。

“快到了，应该快到了……”护法闭上眼，“阿狸。你说，什么人活得最久呢？”

“养生的呗，传闻神农氏善驭百草而养生，能活千年，还能成神，得永生。”小女孩端来一碗茶。

“不。”护法睁眼接过茶杯，看着小女孩的眼睛，停顿了一下，“乱世混沌，多疑方能久存。记住，谁都不要相信。

“包括我。”

“您？”

“你先去歇着吧。”

小女孩离开后，护法看着她的背影，想告诉她什么，但又生怕她听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也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