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
“不错。”伯懿说道,“是送命,但不是送你我的命。”
“嗯?”羊飚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背靠在石座上,把一只脚搭在桌几上,“有点意思,说来听听。”说完,羊飚转向身边,对着护卫喊了一句“看座”。
伯懿一行五人在石座前侧面一列排开坐下。按照路上和青衫提前准备好的“剧本”,伯懿继续说道:“我们受护法所托,劝返大王。”
“所以你准备让咱家回去?”
“是,回去,但不是彻底回去。”
“哦?”
“此前,大王可否容我问一件事。”
“你说。”
“敢问大王如何看待平逢山护法?”
“呵!你这小子有点意思。”羊飙摸了摸胡子,“告诉你也无妨。那厮是轩辕家的人,早些年投奔平逢山,结果没想到那厮善玩一些控制人心的戏法,不知怎么煽动了我们的士卒,趁首领不备砍下了首领的一个头。你们见到首领,他应该是不能说话的,世人只知道平逢山焦虫王有两个头颅,但不知道其实首领只有一个头颅能够开口讲话。那厮砍掉首领头颅之后,不知道用什么植物的藤蔓和枝干,将首领束缚,还在砍掉的位置装上一个假头颅。”
“为何当时你没有反叛?”
“当时也反叛过,可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众人都麻痹了,都听他的号令。咱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这仅有的一百亲兵出逃,还好这些小子原本与那厮接触少,还听咱家的。
“然后到了这归山,幸得帐中能人异士良多,布置了这些机关,才保得一方平静。
“咱家说完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大王可有什么要紧之物?是护法非取不可的?”
“你怎会知?”
“大王如此豪爽,在下也如实相告。”伯懿说道,“来的路上,我们已经盘算过,护法收缴了我们所有行李物品,唯独留下了仲曙的长棍和龟壳,起初我不知道是何用意。一直到刚才万箭齐发,我才恍然大悟。
“护法就是要我们活着到这里,见到大王你。
“护法对大王你这儿的机关了如指掌,可却不曾兴兵征讨,想必投鼠忌器。
“所以,大王。你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羊飚大笑,坐直了身子,单手撑在桌几上,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你小子倒也是一条直率的汉子!不错!正是我这身上之物!”
“敢问大王,此物可是伯仪皮毛?”
“有点眼光啊,不错。”羊飚双手撑开,起身旋转一周,“此物非凡间可得,乃是当年天神下凡所乘骑的坐骑伯仪之皮……”
看得出来,羊飚对这身皮非常傲娇,正准备给众人详细介绍,旁边小步跑过来一个小卒,在耳边说到什么,羊飚瞬间脸色一变,刚才还打开的双手也收了回去,板板正正坐在石座上。挥手示意小卒退下。
话锋一转。“小子,刚才探子来报,山下又来了一行四人,意图强攻我山门。”
这话题转得伯懿有些措手不及,显然这不在他的“剧本”设计内容以内,说话也有些卡顿:“大王,那,那意下如何?”
“不如这样,你们去把他们收拾了,咱家也再想想‘送命’的事。”
“可,大王,我还没说计划呢?”被突然打断,伯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剧本”,马上就要到“献计”的高潮部分,甚至他都想到羊飚听后大吃一惊,然后与他结拜为兄弟的场景。可突然被憋回去,好不难受。
“这不重要。”羊飚一摆手,起身就往后面走,走出伯懿视线范围的时候留下一句,“咱家知道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