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陪我几年，就几年。我定将大梁重置于前。”

陈苓归抬起了脑袋，眼中水汽弥漫，“可是，苏梵，人各有命，你也知天命难违。你生于市井，该懂人民不幸，国之将危，更何况我一介草衣，难等朝廷。假若我生死，可否忘了我？”

“我不管，姐姐答应了我，姐姐你不能言而无信。”他欲想快步溜走。

“苏梵，人不能逃避，我活不久了，你还执意要走吗？”陈苓归语气渐渐虚浮。

苏梵脚步微顿，再无法向前一步。他知道陈苓归为了亲眼看见战乱结束已经撑了太久了，什么天命所为，什么民之所向，不过是她需要一位明君守住大梁百姓。至于这人是谁……

“是你，一直是你。”陈苓归扯过苏梵，对着他的眼睛，仿佛看破了他内心所想。“我知道你在等我说什么。你我的相见本就是缘分，至于我们会不会再见，需要不需要告别。”她扯了扯嘴角，依旧是之前甜甜的笑，只是这笑越来越淡，最后连带着人一起消失在虚无。

苏梵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埋藏在心底十年的话，他无条件相信陈苓归，他等待他们再次相遇，亦如他五岁那年，她救他于尸山尸海中，抱紧他，答应他保护她。

她问他你恨不恨这世道。他回了什么？

恨高位尸位素餐，恨自己居无定所。若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定会给由百姓组成的国家一个安定。

“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娘亲叫我阿凡。”

“你不平凡，以后你叫阿梵。”

她牵起他的手，二十年不曾放手，她选择了他的回答，答应他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所以他信教会他一切的那个仙子不会骗他。

她予他太多太多，一个安稳的王朝，是他与她共同的灵魂，也是给符邛铺路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