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脊背发麻,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紧绷,“三十年前?他们都还活着。”
她的手由开始的微微颤抖,到整个手臂剧烈晃动,抽泣。
眉毛皱成川字形,因为虚弱,倒有一丝弱不禁风的颓败之感。
“我要去,我要出去。”不知何时,她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
“饺子来咯,冬至吃饺子,才不会冻耳朵嘛。”柳匀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个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哟,这位姑娘怎么哭了,”他打趣道,“这可是吵架了不成,过节呢可别……”
柳依婷就一直眼中含泪的看着柳依婷,眼里有高兴,不舍,震惊……眼神太过复杂,柳匀一时没搞明白。
“我和这位姑娘没什么关系,那个受伤的姑娘怎么样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符邛已经走到了门口,柳匀回复他,“就在对面房间,夫人看着她呢。”
“柳伯!”柳依婷一个熊抱挂在柳匀身上,吓得柳匀摆动双手双腿拒绝,符邛用手遮住眼睛,去找陈苓归了。
一进门,柳夫人就坐在床边。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符邛见面行礼。
“唉,可怜的孩子,大冬天的多遭罪啊。”柳夫人好像在透过符邛看着谁。
她拉着符邛坐下,“小公子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怎么大冬天的你们一行人流落街头。”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柳依婷如同一抹闪电冲向柳夫人怀里。
“祖母,我好想你。”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柳夫人双臂张开,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就这样张着,她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柳依婷哭,无从安慰。
过了片刻,柳夫人放下手抚摸柳依婷的背,尬笑一下,“孩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柳依婷摇头,她将脸埋进柳夫人的怀里,死死搂住她,“祖母,这是不是梦啊。”
“啊?什么啊,孩子,祖母?”此刻柳夫人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自己祖母。
符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小腿抖动带动起了大腿,看着面容憔悴的陈苓归,他感到无措。
人一旦有了归属感,做决定还是应付人都想和她交流,感情真是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他苦笑两声,期待陈苓归早点醒过来。但是又想着自己是不是过于依赖他了,他们相处也不过短短两个月。
“不好意思,”符邛拽开柳依婷,“她从小就被继母欺负,您长得像她的祖母,一时激动,冒犯夫人了。”
柳依婷想要开口,和符邛的目光对上了,他在轻微的摇头,眼神中带了一点恳求。
“对不起,我太想我祖母了。”柳依婷擦干了眼泪,对着柳夫人鞠了一躬。
柳夫人摸了摸柳依婷的脑袋,“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身后的柳匀端着两碗饺子跟在他们身后,不敢发声。
柳夫人接过饺子,“孩子们,快来吃吧,等会该凉了。”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饺子,后又抬头看着柳夫人,柳夫人慈爱的看着他们,“怎么了?孩子。”
“还有吗?”嘴里的饺子还没有全部咽下去,囫囵着说话,眼中亮晶晶的,逗笑了柳夫人。
“有,有,多着呢,慢点吃。”她对柳匀招了招手,柳匀急忙去厨房端饺子去了。
吃饱喝足之后,柳夫人带着柳匀要走了,柳依婷想要跟着,被符邛拽着说,“柳夫人,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看着我朋友了,她不醒,我们也不安心。”
“好,赵郎中就在偏房候着呢,有什么事儿喊下人去叫他。”
“谢谢夫人。”
柳夫人一离开,符邛就去给陈苓归号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柳依婷也不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控诉,他不让她们爷孙相认了。
“怎么了?”柳依婷语气带着急切不安。
“全是筋脉受阻,但脉象看,不久前强行将筋脉打通,遭到反噬了,这里的郎中没有办法治她,长时间得不到医治,不光醒不过来,更有可能在睡梦中死去。”
符邛面上云淡风轻,说话时也是有条有理没有急切。但是他颤抖的小手指藏也藏不住。
柳依婷听到这里差点没有站稳,她稳住身形,“那哪里有可以医治她的郎中,或者是药。”
“没事没事,”他说话的时候看向窗外的雪花,像是在安慰柳依婷,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有丹药可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