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飞机坦克演习，还是去搞特种兵集训？”罗北北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老房接着说“小子，西餐红酒是生活，馒头开水也是生活。老子当了八年兵，来的时候也是你们这个吊样子，年轻人，谁不喜欢花花世界，你喜欢吗”？罗北北点了点头。“但是你也可以拥有不一样的生活。老子前面七年扎扎实实在连队干着，第八年的时候也想着去尝试点新鲜的，今年年初参加了军区的侦察兵集训。那就和你们看电视差不多，一上午两根火腿，一包榨菜，一壶水，一张地图，陌生地域武装50公里。搞完侦察兵集训，又跨省参军演习，从过完年到演习回来这么长时间都在外面飘着。小子，部队的生活确实枯燥，但是扫把、铁锹、十字镐不是你的全部。你可以安于现状，你也可以敢于挑战......”

刘永看了看时间，拉了一下老房“班长，差不多到时间了。你该回去午休了”。

老房有点扫兴的回到了老兵连。老房离开后，刘永又点起了一根烟自言自语道“马上就要下大雪了”。

罗北北小声凑到刘文身边“班副，班长说马上要下大雪了是什么意思”。

刘文瞟了一眼“勺子，不就是字面意思”。

刘永忽然冒出声音来“因为老兵马上就要退伍了，年年老兵退伍的哪一天都要下大雪。老班长们说本来是要下雨的，但是天气太冷了，就变成了雪。战士们在这里做了奉献，退伍了老天爷也舍不得。”显然一开始罗北北觉得这是在忽悠人的，一点也不信。但是后来那天真的下了很大的雪。

这天晚上想着老房班长的话罗北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扫把、铁锹、十字镐不是部队生活的全部”。

临近新兵下连，近期的训练任务也越来越重，不是排里面组织考核就是连里面组织考核。新兵们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做着最终的新训考核准备。而满服役期的老兵此时已经进入了最终倒计时。

是的12月1号起，第一批退伍的老兵即将离开军营，踏上回家的火车，这一批老兵也是最后一批的冬季兵。

11月30日晚点名现场，营区微微起了风连长老孟再三强调了纪律“新兵连的骨干一律禁止去老兵连送别”。

熄灯后营区的风越刮越大，因为f市的冬天温度很低，整个营区都是双层玻璃。但是即便隔着双层玻璃，外面的刮着大风里面也能听的到。这一天晚上罗北北他们早早上床了，很快新兵睡着了，而此时刘永一根接着一根一直在抽烟。

睡到正熟的时候，鞭炮声响起，罗北北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刘文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淡定点，送老兵，没你什么事”。

鞭炮声后，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依稀可以听到，刘永躺在床上哼着节奏“乒乒呛、哐咚、哐咚、哐......”

“班长，我去上个厕所”没等刘永回答，罗北北便下了床。此时夜间的温度已经非常低了，厕所没有暖气跑过去上厕所浑身打冷颤。一泡尿下去，直冒着热气。透过厕所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此时漫天的雪花飞舞。原来刘永说的是真的。

从厕所回来，罗北北发现刘永还在抽烟，黑暗的灯光下，看到眼睛有点湿润，罗北北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多看了两秒，不料被刘永看到了刘永有些生气“看你妈啊！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了”。

罗北北尴尬的说“班长，真的下雪了”.......

刘永“老子要你说。过来陪老子抽根烟”。

罗北北赶忙回答“好的，班长！我去拿件外套，有点冷”

刘永有些烦了“穿个毛线，冻不死。就这样”

罗北北“班长，你还好吧”？

刘永“你tm的给老子闭嘴。乱说话老子搞死你”。

罗北北“别介啊，班长。陪你抽着烟呢”

两人抽着烟，小声说着话，不知道聊了多久。刘永累了，罗北北也上床休息了......

那一晚上鞭炮响了两三次，新兵连的人也醒了两三次。第二天起来，营区到处都是散落的鞭炮。而非活动区已经完全被大学覆盖了。新兵入伍，老兵退伍。新兵下连，老兵过年。又是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