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越数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母亲,准确的说是继母。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曾越数扒拉了两下头发。
“小数,你爸也来了。”盛情为难的说,她知道她这个孩子一直跟他们俩不对付。
“混账东西,你守着这个破宅子有什么用。”曾令军用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
曾越数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那时候来城的宅子还很热闹。
曾越数那段时间经常在下人口中听到。
“听说曾老爷外面养嘞个小娇呢。”
“俞夫人真是不受宠。”
“这小少爷也真是可怜得紧,还这么小,以后老爷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他可就不受宠哩。”
“前几天我还见俞夫人又闹自杀哩,哎好死不如赖活着。有钱花还闹腾什么。”
“……”
俞夫人死在了秋天。一个寻常的下午,曾越数放学蹦蹦跳跳的走进大门。佣人们站成一排在哭。然后就是耳鸣。曾越数看见母亲身上盖着白布。追上去喊着妈妈,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哭喊声。整个世界好像静音了。他看着救护车开走。然后就是葬礼,哭声,眼泪。曾越数记不清了他的脑子自动把这段经历给屏蔽。
曾令军拉开他抱着他哄说。
“没事没事,还有爸爸。爸爸永远在。”
那以后曾越数就把爸爸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的时间曾令军娶了盛情。盛情还带着一个女儿。比他小两岁。是曾令军亲生的。
“她不是我妹妹。”曾越数厌恶的看着曾越悦。他不明白为什么曾令军要给她起名叫曾越悦。
曾越数坏心眼的去警告那个小他俩岁的妹妹。
“你去找他说把你名字改了,要不然我就把你赶出我们家。”
“这也是我家。”小女孩眼里含着泪握着拳头说。
“不说我就每天打你,不让你吃饭。晚上我妈妈会变成鬼来要你们的命。”曾越数长得高,手里拿着棍子,说着就要打她。
“我要改名字呜呜呜”曾越悦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家里哭了三四天才说动曾令军。
他们不知道是曾小少爷每晚坚持不懈带着恐怖面具爬到对着曾越悦屋子窗户的树上。把
小姑娘吓破了胆。
从那以后曾越悦改名叫曾悦。
曾令军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搬去了s城定居,曾越数就是死也不离开来城。曾令军没办法他就这一个儿子。十四岁开始,就是他一个人跟陈叔,还有一个司机一个保镖住在老宅。
曾越数永远记得妈妈去世的那天早上对他说的话。
“小数,人这一生很难遇到一个合格的爱人。妈妈不幸运,但是妈妈不后悔,能够生下你妈妈很开心。如果可以,妈妈想把还没用完的运气留给你。愿你遇良人。今后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妈妈都支持你。不要想妈妈,每年秋天,院里的银杏叶落下,就是妈妈来看你了。”
思绪拉回曾越数看着沙发上咳个不停的曾令军。
“还有事吗?”曾越数站在楼梯口随时准备上去。
“我身体不行了。”曾令军鲜少的放低姿态跟曾越数说话。
“所以呢?”曾越数靠在楼梯旁的栏杆上
“我是你老子!咳咳咳…最迟高中毕业我要你回来继承家业”
“家业?你外面没有别的儿子吗?”
“曾越数!从小到大我没亏待过你!”
“你有资格亏待我吗?”我的妈妈为你而死,你还要亏待他的儿子吗。你该赎罪,用一辈子赎罪。曾越数手指在栏杆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还有事吗?”
“没事就走吧?”曾越数头也不回的上楼。
“陈叔,送客。”
曾越数回到房间,身体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随手抓起一个枕头蒙在脑袋上。
“喂。”曾越数接起电话闷闷的说。
“在哪儿?”曾越数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曾越数匆匆赶到校门口。
“找不到人了,我跟若若本来想快考试了找沁沁补课。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家里学校都找了。现在都九点了,要是补课沁沁也不会那么晚不回来的。”林一一说的很急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哎 你先别急别急。”曾越数不自觉的往林一一身边挪了挪。
“父母联系了吗?”岳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