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伯邑考献上自始祖亶父所遗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美女十名,代父赎罪!”
妲己闻言笑着问道:“这七香车可有什么说法,莫非是用七种香木制成的车?”
邑考连忙上前答道:“七香车,乃轩辕皇帝破蚩尤于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传世之宝也。”
“有趣,想来剩下的两宝定也非凡?”妲己坐直了身体仿佛是被这些宝物勾起了兴致。
伯邑考一见心中顿时一松,他对着苏妲己微微一笑,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娘娘容禀,这醒酒毡,倘人醉酩酊,卧此毡上,不消时刻即醒。白面猿猴,虽是畜类,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曲,能讴筵前之歌,善为掌上之舞,真如呖呖莺篁,翩翩弱柳。”
妲己听罢美眸一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公子所献三宝确实世所罕见,也就是咱们大王这般人物方能受用。若是换了心智不坚者,公子以游戏之物进贡,正是助桀为虐,荧惑圣聪,有祸乱朝纲之嫌呐!”
伯邑考怔怔的看着高坐之上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苏妲己吗?
“贤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又为何这样看着本宫,莫非本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苏妲己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样子。
座上的妲己用着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狠毒的话语,先是进献游戏之物祸乱朝纲,现在又窥视皇妃,这两样可都是杀头的大罪,足够伯邑考死上一死了!
伯邑考收回目光重重跪在地上,额头紧紧抵着地砖:“大王容禀,臣绝无不臣之心。三样宝物乃是举西岐之力方才寻得,臣知大王英明神武绝对不会沉溺其中方才献上。”
“至于窥视娘娘……”说到这里伯邑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少时曾去过有苏一族,同族长乃是莫逆之交。今日见到故友的女儿,心神激荡下……臣,绝无亵渎娘娘之意。”
伯邑考加重了亵渎娘娘四个字,妲己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一震,随即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却也不再为难他。
帝辛见苏妲己微微垂首,似有思念故土之意,怜爱之意大增,看向伯邑考的眼神中带上了三分不满。
“伯邑考孤听闻你善能鼓琴,你今试抚一曲何如?”
伯邑考奏曰:“大王在上:臣闻父母有疾,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父七载羁囚,苦楚万状,臣何忍蔑视其父,自为喜悦而鼓琴哉!况臣心碎如麻,安能宫商节奏,有辱圣聪。”
纣王曰:“伯邑考,你当此景,抚操一曲,如果稀奇,赦你父子归国。”邑考听见此言,大喜谢恩。
纣王传旨,取琴一张。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名曰“风入松”: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日红。芳草绵绵铺绵绣,任他车马各西东。
伯邑考弹至曲终,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令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而笙篁箫管,檀板讴歌,觉俗气逼人耳。诚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帝辛听后心中大悦转头看向妲己:“爱妃以为如何?”
苏妲己压下心中愤恨笑着答道:“伯邑考之琴,天下共闻,今亲睹其人,所闻未尽所见。”
帝辛闻言哈哈大笑,伯邑考虽然低着头,妲己却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自得之意。
看着这样的伯邑考,妲己眼神微暗随即奏曰:“陛下当赦西伯父子归国,固是陛下浩荡之恩,但伯邑考琴为天下绝调,今赦之归国,朝歌竟为绝响,深为可惜。”
帝辛听后无奈一笑:“如之奈何?”
妲己笑道:“妾有一法,可全二事。”
帝辛宠溺的看向妲己问道:“卿有何妙策可以两全?”
只见妲己朱唇微启:“陛下可留伯邑考在此,传妾之琴,俟妾学精熟,早晚侍陛下左右,以助皇上清暇一乐。一则西伯父子感陛下赦宥之恩;二则朝歌不致绝瑶琴之乐,庶几可以两全。”
帝辛闻言眼神微动,淡淡的看了妲己一眼,见妲己看向伯邑考的眼神中全然没有普通女子的痴迷,反而藏着一抹恨意,心中不由好奇。伸手轻拍妲己后背,笑着说道:“贤哉爱卿!真是聪慧贤明,深得一举两全之道。”随传旨:“留邑考到寿仙宫传琴。”
伯邑考闻言猛的抬起头来,见妲己对自己软软一笑,随压住心中的不安恭敬的领旨谢恩。
伯邑考献礼过后又有大臣上前回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