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看见洛尔背上的海泥被冲掉，露出了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被海水泡发后，边缘处呈现发白的迹象，不时有血丝流出来。

储云声音里带上哭腔，“洛尔，你要不要紧？不然我们先回海底吧。”

洛尔摇摇头，声音虚弱了很多，“不行，现在回海底我也没力气把你送回珊瑚洞。”

蹙眉想了想，洛尔似乎是做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郑重地说：“小白云，还有一个办法！”

储云着急地问：“什么办法？”

“陆地兽人想要在海水里自由呼吸，还有个办法是和鲛人族结侣。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会凫水。”

“小白云，我们结侣吧，这样你就能在水里呼吸了，这里离岸边不算远，你一定可以自己游过去的。”说完，洛尔重重地咳了一声，嘴巴里吐出几个小泡泡，慢慢消散在海水里。

“我知道小白云还不喜欢我，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和崽崽们能平安活下去。”

储云刚听到“结侣”的时候本能就想拒绝，但听完洛尔的话却也知道此时已经别无他法了。

她抬头看见海面上已经可以看见亮光了，似乎伸手可触。身下托举着自己的洛尔却脸色苍白，已然力竭的模样。

她不再犹豫，大声道：“好！”

储云跪趴在泡泡上，双手隔着泡泡贴上洛尔的手，两人同时闭眼默念。

结侣仪式生成的时候，承托储云的泡泡瞬间破裂。

储云猝不及防跌落到海水中，却没想到这次的感觉和上次落海之后完全不一样。

曾经的海水仿佛是想驱逐她这个外来者，对她拼命地挤压，令她窒息。但现在的海水柔柔地包围着她，亲切地拥吻着她。

她可以在海水里睁眼、呼吸、说话！

仿佛她只要摆摆脚，就能轻易拨开海水，游向远方。

两人的掌心分离，洛尔终于闭上双眼，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尾巴也彻底停止摆动，整条鱼向下方慢慢坠去。

“洛尔！！”

储云顾不得盛放着湿厕纸的贝壳箱子，连忙游过去把洛尔捞起来，拉着人就向不远处的陆地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