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吉广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摄像头错愕着,可手拿照相机的杀手皇后却依然在步步紧逼,更让他惊恐的,是自己的儿子吉良吉影还没有从右边的房间中出现身影,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杀后皇后的射程距离绝对没有这么长。
八吉想起身站立却因为右腿的伤一下没站稳,只能半跪于地,将左手中的照片尽力的伸向前。
“咔嚓”一声,在一道闪光之后,照相机慢慢先从下半身开始吐出了新的照片,是扭转的腰,是撑在面颊上的双手,是因不相信而张大的嘴,是惊恐到仿佛在呐喊的表情。
哪怕是单独的照片中敌人依然可以使用衣服上的线,自己可没有忘记这一点。
丢开已经没用的旧照片,八吉用解放的左手抓起了照相机完全吐出后开始飘落的照片,而杀手皇后则用另一只手抓起了照片的一角,用人与替身的各一只手完成了对折。
就像将俩台电视屏幕出口对碰在一起便爬不出的贞子,对折的照片便只有背面了没有出口了。
在阳光在照耀下,是一个人像受封骑士一样半跪于地,右手按住伤口,左手却伸向半空捏住了对折照片的一角,另一角却被飞于半空中另一只手拿着照相机的替身捏住的奇妙姿势。
但仅仅对折并不足够,杀后皇后拿起在之前爆炸中掉落在地的胶卷瞬间便将对折的照片缠了个严严实实。
战斗结束了,自己抓住了人质。
虽然过程全是险全是惊,但总归是完成了目标。
八吉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首先是自己用以命相搏把时间化作压力增加的砝码,再用自己能力爆炸前会产生的凸起来降低了敌人的视野辨别能力。
在后续过程中敌人果然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小刀的距离,反而忽视了照片封闭空间的距离,自己召唤的替身距离其实并不远,替身也无法召唤在空间外部去打开空间外的门,所以杀手皇后只能从右边没有房门的房间通道出来装成从外面进来的样子。
无论是爆炸凸起的程度还是在最后一点距离才召唤替身,都是为了让敌人来不及去思考距离与替身细节的问题,去增强这个替身就是另一个吉良吉影替身的真实感。
毕竟自己只是在门缝里粗瞄了一眼,只能确定替身的外表十分相似,却无法保证替身的每一个细节与配饰都完全相同。
而对手是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他对儿子替身的熟悉程度绝对不是能随意下注去赌的东西。
最后那句“相信我”的害怕与焦急倒不是装的,毕竟刀尖已经戳到自己脖子上了。
这时被封印的吉良吉广似乎才终于从刚才的异常中回过神来,从厚厚的绷带中传来急切的吼声:“你果然不是一个人!你的同伴对吉良吉影都做了什么,放过他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求求你们放过他啊,求求你们。”
那急切的声音随着话语的进行却逐渐变得低沉与带着哭咽,在最后更是哭得说不出话来,却依然能依稀从哭声中辨别出几句求求你们来。
八吉却没有回答老人的哀求。
八吉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在一见到另一个自己时自己便产生了三个问题,而其中一个问题便是关于另一个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眼前照片里的人。
“虽然外貌十分不像,但是他毕竟已经老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年老的样子。”
“所以这个照片里的老人会是另一个意义上自己的父亲吗?”
“老人的名字叫什么。”
“他们也是,自己父母的另一个自己吗?”
他记得另一个自己说过自己是独居,他的父亲是凭借替身能力变成幽灵状态活下来了,那他的母亲呢?
八吉不禁想起了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叹了一口气。
比起问一个情绪奔溃的父亲,还是自己找更快一些吧,又或者是他害怕从这个老人口中说出那个答案。
捡起在角落的家庭相册,刚才在绝境中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竟然颤抖起来,但八吉还是强忍着害怕翻开了册子,因为在自己想知道的三个问题中,只有这个问题,他必须要知道答案。
他看着吉良一家人年轻时候的合照,里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照片力父母年轻时的样子更是与自己的父母年轻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吉良吉广吗?”八吉轻声念出了书上的名字。
“太好了啊,太好了,不是吉良吉辉和吉良荷莉,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