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所有人都有其命数，世事都有其趋势。”

“所以，巫师都是群冷漠的、冷眼旁观的人吗？”

“那倒不是。巫师要懂得‘借势’，懂得‘平衡’。这就是你如果要成为巫师，需要学习的东西。”

“我？”

“是的。我是受葛均院长所托，前来找你的，接你去云中道场学习术法。”

“为什么？我不认识你说的葛均院长。”

“葛均院长也算你母亲的老师。事实上，他也算是受你母亲的委托，一直在寻找你。”

白濯听到是妈妈交代他来找自己，心中立刻激动起来。那么妈妈还活着。他急忙问妈妈在哪。沈林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五年前，他的母亲给葛均院长送来了信件。葛均一直在找他。而他两年回到道场后，这个任务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但是，我没有巫师的天赋。如果不借助法器，我都无法完成聚气。就算用了法器，气也会在我的身体里四处乱窜。让我很难受。我没有办法成为巫师。”白濯回想起最后一次去亭子，自己失败时，妈妈掩的饰失望神情。妈妈安慰他，他不一要成为巫师，他可以和爸爸，还有杨叔一起练习武艺。

“你有没有成为巫师的天赋，你或是我说了都不算。只有经过测试，才会知道。”

“可是，妈妈说，巫师的身体就是他们的法器。我的身体可能说不上是件法器。也许最多，我应该像那些法师学生一样，去寺院里。”白濯想象着自己置身于一群控火调水，招雷引电的天之骄子的巫师中间，只能做些滑稽表演，那可真是巨大的羞辱。

“你的身体能否成为法器，只有经过学习和练习之后，才能知道。”沈林继续鼓励着白濯。

白濯对于沈林的执着以及无比亲和态度，越发感到怀疑，“妈妈她是那么厉害的巫师，她教了我那么久。她都已经认为我没有天赋了。妈妈怎么会让院长来找我呀。你是不是骗子？”

沈林十分无奈。他想了想，继续说，“当年我是云中道场学生的时候，非常幸运地遇到了你母亲作为宫廷代表，同时也是道场毕业的学生访问道场。她在各门术法知识和技法上的造诣，让道场的学生、老师钦佩、叹服。非常幸运地，我受到了你母亲的一点点指导。那时候我陷入了一个困境，很久都难以突破。你母亲说，有的问题需要时间来改变，不能够着急。你也不要着急，白濯。毕竟你不是已经能够用出一两个结印术了吗？”他笑了笑。

白濯跑到了他的前面，和杨叔站到了一排。杨叔提着灯走在前面，什么也没有说。头顶的夜空月明星稀，一旁的树丛中虫鸣不断，他们离哨站已经不远。白濯他对沈林话既感兴趣，又感到不安。他从没听过妈妈说过云中道场，他对道场也没有任何认识。在大洛，那里有许多寺院，他见过许多寺院里的法师、僧侣。他们过着规律的生活，学习着经典、练习着术法。

沈林将一个油纸包裹递到了他的身前，“今天是你的生日，白濯。这是否能让你相信我呢。”

“这只要去打听，都能知道。”白濯接过了包裹。这小包不大，这油纸包四四方方的没有压扁压坏的痕迹。他将油纸包放在手掌上。他扯开了四角。油纸包中是叠放着的雪白的桂花糕，上面点缀着黄褐色的桂花。

白濯“哇哦”地叫了声。在岳西磐石寨生活了这么久，白濯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东部才有的糕点。白濯想了想，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在这个日子过生日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父亲离开之前。杨叔从来不在意这样的日子，也只有在春节时，外面变得热闹非凡，才会带白濯去街上逛逛。

此时，一只青鸟从天空中飞来，停在沈林的肩头。青鸟对着沈林的耳旁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通，沈林不断地“嗯”并点头，随后又扑动翅膀飞离而去。这令白濯感到惊奇，问他能够听懂鸟说话吗。

“青鸟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如果你来道场学习，你也会学到这种语言。她会告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告诉你到不了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他见到白濯露出艳羡的目光，从小袋里又掏出了一个镂空的木盒，“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一颗青鸟的蛋，过不了多久，你也可以拥有一只青鸟。”

白濯看着木盒，他十分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算是你母亲对我指导的回赠。而且今天还是你的生日。”沈林笑着说。

白濯欣喜地接了过来，他打开盒子，一颗青色的蛋躺在棉布中。他充满期待地观察着蛋，不知道还需要等多久，小鸟才能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