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路边,居士带着他们步行进了一条小道。四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再往前走一点,就只剩下一点杂草。百多米开外,修有一栋小屋子,看起来是座小庙,奇怪的是四周的地面没有铺设地砖,露出的泥土上没有生长出任何植物。
“她很漂亮吗?”卞庄问。
“是啊。她很干净,就像玻璃一样透明。她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那个病人。那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她那种认真、耐心的样子,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巫师。说不定还是你们的师姐。当时我们各自下船后,过了几天,我在码头街上又遇到了她。当时我喊她时,她还没有想起我是坐在她对坐的人。她当时心情不好,我请她去喝了几杯。后来,我请她带我在岛上完了几天。着小小的岛上,倒是有几处值得去玩的地方。有机会,我可以做你们的向导。回到码头街那天,我邀请她来我在旅店的房间,我想给她作一幅画。她同意了。她看到画很开心,他很喜欢。我们……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
“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只是一个对师父的控制感到不满的小孩。当她谈起她的生活,她的想法,说起我们时,她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也正是这份天真如此吸引人,也许……总之,没多久我就离开了。再见面时……”
“那位姐姐在这屋里吗?”他们已经离小庙非常近。
“没有。她死了。”
卞庄惊叹了一声。白濯和春雪也吃了一惊,他们从居士脸上完全没有看出来是这样的结果。
“十三年前,就是广兴二十年时候的君山大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只有卞庄点了头,“当时是她在这里和一个蛇妖拼斗,那蛇妖受伤早产生下一名女婴,那蛇妖因此法力失控,大水涌进了君山城。明仙为了制止事态发展,施展了超出她能力的术法,术法反制,她也因此丢了性命。幸好君山寺那位粟山住持来得及时。”居士带着他们绕过了小庙,走到了屋后,“明仙就葬在这里。已经十三年了呀,又到了这一天。”屋后有一个老太太提着桶子,正将一颗颗种子埋入途中。
“王太师。”居士郑重地喊了声。王太师见是他,回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春雪察觉出此处的问题,“王太师。这里已是气绝之地,你种了这些种子,他们也只会腐烂,不会发芽的。”她提醒说。
“只要你悉心照料,终究会有发芽的种子。”王太师淡淡地说。
居士走到明仙的墓碑前,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烈酒,倒在碑前的土地上,“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鹤春红,尽情喝吧。”
王太师停下了手上的活,皱着眉说,“人死了你也不放过吗。”
“她很喜欢。”
“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居士无奈地笑着,点了下头,“打扰了。”
等他们再回到路口,那马车夫已经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得加钱。”
“之前不是给了吗?”
“你没说要快半个时辰啊。”
“行行行,二十。可以吧。”
车夫甩动手里的绳子,马车重新启动。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团镇。韦康的房子离镇口不远,居士轻车熟路地带着白濯他们找到了韦康的屋子。小巷中的这些屋子已经有了些年月,外侧的砖石受到了雨水侵蚀,还没有做过修补,向外的窗子也没有装上玻璃。屋门半敞开着,正厅没有人在。居士敲了敲门板,问了声。
一个与白濯他们差不多年纪,样貌俏丽可人的小姑娘,但是她身上有白濯他们没有的成熟气质,或者说有一种疲惫。她有些警惕地问他找谁。居士告诉她,他们来这找韦康。女孩转过身,向屋里喊道,“爸爸,他们来找爷爷的。”屋里的人说让他们进去。
白濯他们走进屋中,一个苍白虚弱的男人靠着墙坐在床上。
男人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对居士说,“你来晚了。我爸今早走了。棺木还在隔壁屋里。”
居士有些吃惊,然后他向一旁的白濯说,“那没有办法了。白濯你有什么事就找他吧。他是韦师傅的儿子韦安。”
白濯他们也愣了愣,有些迟疑地说,“我们找韦康爷爷是想问他知不知道章林在哪?”
“找我?”
白濯感到难以置信,关于这个巧合,关于燕喜姐姐所说的故事,床上的韦安和那位女孩。他的心中愤懑不已,他竟然被人利用。卞庄困惑地看着房间里的人。春雪冷冷地看着他们,她早说,慈氏塔关的都是妖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