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累呀。”
王启年有气无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这大旗足足有八尺高,上面刻着司南伯爵四个大字,洋洋洒洒,生怕人不认识似的。
名堂闹得太大,一路上来,不知吸引了多少京都民众围观,堵的道路水泄不通。
林若揭开帘子看了一眼路程,安慰马车外的王启年:“忍忍就到了,届时请你吃二两银子的面。”
王启年无语至极,这梗是真过不去了是吧。
“大人,不是王某好吃懒做,实在是围观的群众太多,王某生性孤僻好静,见不得这么多人啊。”王启年整张脸已经贴到了车厢上,只要一声应下,便能翻进车厢,谄媚笑着,“要不大人让王某进来躲躲?等人少了就下来。”
林若笑道:“你跑得快,可以先行一步。”
“也行。”王启年沉思片刻,早点开溜也比在这好,稍作喘息三两步跃起,踩着一群人头蹦了出去。
当司南伯府的马车平稳落在柳府门口,轩然大波就此炸开。
谁也不会想到司南伯的服软竟是这般作派。
抱怨归抱怨,热闹还是要看的,柳府门外,人们弥漫着兴奋和期待的情绪,争先恐后地向前挤,都希望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好好欣赏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大戏。
“你们猜猜,柳府会开门吗?”
“还想开门,这不得上皇城告御状,就算是个妾也得有点尊严吧。”
在一众人全神贯注的注视下,范府的奴婢上前扣响了柳府大门。
果不其然,柳府大门紧闭,始终没有半点挪动的迹象。
滕子京看着,侧耳道:“怕是唯有硬闯才能接回夫人。”
林若一口回绝道:“别着急,前戏还没到唱完的时候。”
这时,王启年仓惶抱头从柳府的围墙跳下来:“大人,别进去,里面全是等着敲您黑棍的人,王某就进去上个茅厕都不幸中招。”
林若开启瞳眼视去,门内都有人堵着,看来柳府铁了心不让外人进门。
取出怀中司南伯的亲笔信,林若将其拆开,瞅了一眼内容,立在信上的两根手指有些冰凉,做了微刻的心理斗争,林若还是咬牙念出第一句:“今有柳氏,不守妇道…”
然后…言语间刻薄得厉害,便是林若也没有心思往下念叨。
“滕子京,你来念吧。”
“啊!”滕子京如临大敌,连忙摇头:“我不识字。”
“那王大人。”
王启年始料不及,身形微滞:“大人您是了解我的啊。”
“了解,你在监察院是做文书工作的。”林若答道。
王启年苦笑:“大人您知道,王某乃范府外人,于情于理都…”
林若看着他,竖起了第一根手指:“十两银子。”
王启年一顿,犹豫了一下。
“二十两银子。”
王启年眼睛亮了一下。
“三十两银子。”
王启年心眼咯噔一跳。
“四十两银子,最后的加码。”林若做势拿起信件就要继续念。
燥热的风从人群吹过,皱眉的王启年深吸口气,很冷静地从林若手里接过信,骨子里的奸商思维让他绝对不吃眼前亏。
“大人如此信赖王某,王某定不辜负大人一片心意啊。”
“守好外面的局面。”林若看了滕子京一眼道,缓缓走出去。
在场的民众雾里看花盯着,还以为司南伯府又要搞什么戏码,没想到竟只是换人去重复敲门,做着无意义之事。
柳府避客不见,这场闹剧就真的只是闹剧一场,无疑降低了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
事实如很多人所想的那样,林若轻扣两声,就真的只是去敲门的,但这第三声,敲下沉重不已:
“礼数已至,既不开门,那就…打扰了。”
藏于宽袖下的手掌紧紧而握,悠长的真气隐隐若现,林若温和一笑,旋即一拳砸下去,宛如千斤之力的重锤压下,大门炸裂开来。
几个负责堵门的小厮见到这幕,吓破了胆,连跪带爬跑开。
林若双眸平静,快步朝着柳府大厅而去。
“大胆,敢擅闯柳府,不要命了!”
蜂拥而至的下人手持棍棒挡住去路,将院子堵了个水泄不通,气焰嚣张至极,势必不能让人再进半步。
“我就当你们是在夸我。”
林若垂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