嘞大人。”王启年兴奋了一下,驾着马车,全然不顾周围齐兵阻拦,一鼓作气冲进军营中,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
齐兵们四散开,敢有上前击马者,被王启年尽数打退。
声势渐小,有命令传来,齐兵们纷纷止戈。
“大人,还是淋了些雨。”王启年在车外抱怨。
“那是你能力不济。”林若嘲笑道,大放厥词似的给外面齐兵听,“我若在车外,绝不会有人能让我淋到雨。”
“这南庆人太嚣张了,这里可是我齐国军营。”
“不能让他们回去。”
齐兵们怒气达到高峰,那位九品高手何道人却静静站在雨中,喝止蠢蠢欲动的阵势,凝视着车厢。
“林总使,我家大人等急了。”
“是吗?雨有点大,来路不便。”林若很合情理的解释了来晚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今早贪睡。
走下马车,林若抬步行于雨中,头上的伞紧紧跟随,掩去风风雨雨。
“大人,王某又淋到雨了。”
“下次伞带大的。”
“何道人,主营内应该有暖炉等物品吧。”
“不知。”
听着两人在自己面前说废话,何道人头也不回,领着人往主营走去。
待到主营外,何道人抱剑侧身:“林总使,请进吧。”
“剑不错,何道人能给瞧瞧吗?”林若目光视过去,很突兀的来了一句,说罢便伸出手。
何道人面色一凝,松开抱剑的手,探了出去,想要抓住伸过来的臂膀。
可那双手动作却很快,待何道人抓住臂膀,他也已经如愿所偿摸到了剑上。
何道人暗暗用力,逼其缩回手。
当力道逐渐加重,何道人有些感叹于此人的耐力,可当他抬眸看去,却见这位十七岁的林总使神情无比放松。
何道人眼眸中闪过讶然的情绪。
“何道人,玩够没有。”林若用着戏谑的表情看着他,后者不自觉松开了手。
“摸过了,一般。”林若冷不丁吐槽评价,故自悠哉进入营中。
竟被羞辱到了,何道人一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略微气急看着后面的王启年。
王启年打了个颤,笑道:“这剑挺好的。”
心里想着大人真是胆大包天,连九品高手也敢惹。
林若进入营中,见到一位穿着鲜艳亮丽的男子正在其间泡茶,锦袍加身,玉带缠腰,好不华丽。
“林总使请坐。”长宁侯轻轻道。
林若躬了躬身,默默入座。
长宁侯给他倒了杯茶,带着笑意道:“林总使威风不小,入我齐营都还能这么嚣张。”
“回敬何道人罢了,现在恩怨两清了。”林若淡淡道,他的做法本就是回应昨日何道人在庆营中的挑衅,有来有回,也就没必要计较了。
何道人哼了一声,好像很不服气,一直在回想着此人为什么能接下他的九品力道。
明明经过试探,不过一个七品武者,也就比那赵灿强些。
长宁侯跳开话题,请道:“林总使尝尝,此乃我北齐独产的黄茶,开神解疲。”
林若微微抿了一口,感到一股芳香在嘴间回荡:“不错,是好茶。”
长宁侯很满意林若的回复,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林总使有没有想法来我北齐看看。”
“看什么?”林若道。
“北齐的山山水水,风景何其秀丽,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比上庆国要强很多。”长宁侯自信道。
林若不在意道:“北齐疆域辽阔,风景如画是自然,只是在下连庆国的山水都且没看完,实在是无暇大老远去看北齐的山水。”
长宁侯又道:“林总使年纪轻轻,却在南庆士人中声名不小。要知道天下文坛皆以我北齐大家庄墨韩为首,若林总使想更进一步,本侯可以为你引荐。”
林若呵呵笑了起来,沉声道:“庄墨韩大师让人敬佩,拜入他名下的弟子只为功名利禄,岂不可耻,长宁侯这话很有问题。”
北齐与庆国的文风目前得确不是同一水平,毫不夸张的说,南庆人若能在北齐科举中榜上有名,回庆国做官,是轻而易举之事。
反过来,庆国可就远远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这也是北齐之所以一直认为自认是正统的原因,他们有最好的文化资源,很难不让人信服。
一代大家庄墨韩的面世,让这个说服力无疑更上一个层次。
“长宁侯说这些话,莫非真和在下昨日预料的那样,收买人心?”林若很直肯的问道。
长宁侯啜了一口茶,道:“林总使可以认为是,也可以认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