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白冰河在盘旋交错的洞中不知绕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了声音的出处。呈现在他眼前的情景令他触目惊心,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的一个石墩上插着一把长剑,而剑的正上方却挂着一个人,一个衣衫褴褛,披着一头如杂草般长发的诡异男子正被几根粗大的铁链束缚着。
“敢问前辈,这是何处?”
“你擅闯禁地,还先问起我来了,小辈应当先自报家门!”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吼道。
“晚辈乃北岩国白家庄白段之子白冰河,得家父指引凭此物误打误撞来到此地。”
白冰河边说边抬起手中的坠子。那男子的五官被遮盖在散乱的长发之下,白冰河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静静等待。
“这坠子哪里来的?”
“家父说是晚辈生下来时某位高人所赐。”
“高人。。。呵呵。。。你知此地为何处吗?”
“请前辈赐教。”
白冰河双手作揖恭敬的说道。
“好,看在你前辈长前辈短的称呼老夫,老夫也让你死个瞑目。此处为冥界地鸣石窟,这里只能进不能出,你就留在这给老夫作伴吧,哈哈。”
男子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颤抖的声带中透露着丝丝悲凉。
白冰河听后并未慌张,而是依旧淡定的问道:“敢问前辈,为何此处只能进不能出?”
男子冷笑道:“你看此洞窟石壁上的符文,这是九魔禁咒,禁咒范围内的一切魔道,仙法均无法施展,换句话说,即使是魂力到达10级的高手在这里也等同于废人,此洞位于冥界极阴之地,除了使用连接于此的魔界之门来往,别无他法,所以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无法出去了。”
“前辈所言差异,既然有人能施咒,自然就有人能解咒,更何况。。。当初将前辈困于此处之人,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哈哈。。。小子有意思。。。困我之人,乃世上唯一可随意出入此处之人,就像你说的有人能施咒,就有人能解咒,可惜你我都不是解咒之人。”
白冰河依然不慌不忙的找了一处石阶坐下继续说道:“那前辈为何会受困于此?”
“老夫是自愿的。”
“自愿?这是为何?”白冰河惊讶的问道,他丝丝察觉出眼前的怪人与父亲口中的秘密有脱不开的关联。
“因为这把剑。”
男子低头望向那把插在石中的长剑说道。
“此话怎讲?”白冰河起身朝着那把插在石中的长剑走去。
“此剑名为“一杀”,乃六绝剑之一,此剑需要精血供养,老夫的魂力已被人用魔道强制与其捆绑在一起,一杀无时无刻在抽取着老夫的精血,老夫也无从离开此地。”
白冰河听后大吃一惊的立刻起身说道:“前辈在此已经多久?”
“五十年?六十年?老夫早已不记得了。”
“为何前辈不用吃喝,且被这魔剑不断抽取精血还能存活?”
“你看看头顶。”
男子仰了仰头说道。
白冰河注意到了男子头顶的石壁上不断的渗出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时不时滴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冥界血池之水,可修复一切非致命伤,并能恢复魂力,这地鸣石窟恰好位于冥界血池正下方千米之处。”
“原来如此。。。囚禁前辈之人想必极为残忍。。。”
“残忍?哈哈,老夫早已习惯,比起这“一杀”剑对老夫的折磨,困在这洞中不见天日的痛苦才是杀人诛心。”
“晚辈有何方法可助前辈脱离此困?”
白冰河清澈的双眼直视着男子那张隐藏在长发下的面孔。男子的身子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用质疑的音调问道:“你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助老夫脱离此困?”
“恕晚辈冒犯,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一股亲切,不知为何,看您受困于此,心中莫名泛起丝丝绞痛。”
男子一直沉默不语,静静的在听着白冰河说话,白冰河见对方不曾回应继续说道:“有何方法能助前辈脱困,但说无妨,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定当竭力相助。”
“你当真愿助我脱困?”
“当真。”白冰河斩钉截铁。
“好!老夫今日就认了你这个忘年之交,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男子高兴的抬起头哈哈大笑,杂乱的长发再也遮不住他喜悦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