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风骨、继承人的格调、绅士的品格,在过去三十几年他都遵守的很好。
直到遇见苏盈雪。
看到泡过雨水般的秦京夜,苏盈雪忘了紧张和害怕,只剩下心疼。
顾不得‘哎呀’出声的贝贝,苏盈雪坚定不移地走过去,想笑,表情却比哭还要难堪。
“秦京夜,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很想你,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你!”苏盈雪哽咽,“你眼角都有细纹了,但也更有魅力了呢!”
秦京夜声音低哑,“小乖,后面这一句可以不用说。”
“抱抱好吗?”
苏盈雪立马抱住他。
秦京夜喉结滚动,这种如愿以偿的真实触感,胜过他第一次获得数奥金牌、第一谈成生意。
用美妙来形容太肤浅,多了一些美梦成真的快感和失而复得的珍惜,还有更多深层次的情感,他暂时品味不出来。但没关系,他现在有一辈子去品味。
“小乖,别再离开我,要是再分别十三年,我真的会熬死。”
“不会了,不会再让你等!”
整理好着装的榛宝,下楼就看到两对黏黏糊糊的夫妻,他认识秦京夜,却不知道他怀里的阿姨是谁。
“王爷爷。”榛宝走到王管家身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充满疑惑,“那位红裙子的阿姨是谁?”
王管家一脸复杂,“小少爷,这事说来话长。”
“那王爷爷捋清楚再告诉我。”
普通的小孩不会再追问了,但榛宝是一个小人精,不会被大人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榛宝走到贝贝面前,没有问贝贝是谁的孩子,甚至颇有长兄的风范,拿出了几个自己婴儿时期最喜欢的小玩偶。
“给你玩,我小时候很喜欢玩它们。”
叼着奶嘴的贝贝、苏盈雪戳章认定的天使宝宝,揪起三个小玩偶,一一扔飞。
榛宝捡起小玩偶,又拿来几个沙锤和手摇铃。
贝贝依旧扔飞,按理说十个月大的婴儿没有表情,但榛宝硬生生从贝贝脸上看出了‘小恶魔’三个字。
榛宝看了眼时间,要抓紧吃早餐,不然上幼儿园会迟到。
他现在还需要小围脖,避免饭菜滴到小西服上,更换起来麻烦,也浪费。
坐在儿童车里的贝贝看着榛宝,发出清脆响亮的小奶音,“啊!”
似乎是挑衅,又似乎是邀请榛宝一起玩耍。
见没人搭理自己,贝贝‘啊’的更凶了。
秦京夜揽着苏盈雪的腰肢,看向婴儿车里的奶娃娃,滚烫的声线哽咽,“他是……”
苏盈雪沉浸在酸痛的情绪中,猝不及防对上贝贝愤怒的眼睛,一瞬间出戏。
“他是贝贝,还是你给起得乳名。”
秦京夜眼神柔和,“贝贝,我是你爸爸。”
贝贝吐出了奶嘴,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奶声奶气的尾音上扬,“啊?”
“叭!叭!”
“贝贝,乖孩子,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娇妻幼子在怀,秦京夜只觉得无比圆满。
等了十三年,秦京夜跟秦默淮作天作地的心态不同,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团聚的时间。
离开前,秦京夜十分感激的对夏鸢说了一声谢谢。
夏鸢不能讲话,笑了笑。
秦京夜何等心细的人,他看出了夏鸢的不方便,连忙接话:“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夏鸢点头。
秦默淮蹙眉,他没想到夏鸢会点头,她需要秦京夜帮什么忙?难道他是死的吗,他就不能帮忙吗?
秦默淮鼻息轻嗤,视线在贝贝和秦京夜之间来回打量,眼神微不可微的沉了一下。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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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早晨,夏鸢第一次送榛宝上学,还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纪念。
秦默淮没有下车,但冷沉恣睢的视线一直追着夏鸢,好几次看到她被人潮拥挤,娇娇柔柔似乎要跌倒。
不能过去,给她的惩罚还不够,怎么能轻易心软。
直到榛宝的小身影消失不见,秦七连忙护着夏鸢上车。
先生的视线如芒在背,他要是离夫人近了,那就是离头七近了。
他要是离夫人远了,又怎么保夫人不受人潮拥挤?
人都快癫了!
秦默淮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