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苏晨一手持弓一手拉弦,目光尖锐地盯着眼前的靶子,在心中默念:
“这是镜流,这是镜流,这是镜流...很好,这一击,贯穿星辰!受死吧,女魔头!”
松开弓弦,一只华丽的箭矢带着破风的声音朝目标飞射而去,只不过非常精准地射中了标靶之外的挂画上。
苏晨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长弓摔在地上,恨不得拔剑斩了它。
可最终苏晨还是忍住了——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轩辕剑有着诸多变化,如此繁杂的武器类型几乎全都能一点即通,可唯独弓箭不管怎么样都掌握不了。
——更邪门的是,明明自己是个信奉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的懂得变通的智慧之龙,可对这最不擅长的弓箭就是特喵的爱不释手,总是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然后继续跌倒,然后继续爬起,然后...
“不练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苏晨愤懑地自语道,就想要离开,刚一回头却看到他的噩梦就倚靠在门框边,双手环抱,就那样像幽灵一般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苏晨的动作一僵,正想要说什么,镜流却先一步打断道:
“接着练。”
“...和你练剑?”
“不,继续练弓。”
苏晨有点奇怪——怎么这个耍“剑”的女魔头...今儿个像是变了个模样?平时不是不允许他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武器,而是执意让自己练剑的吗?
而随着苏晨重新架弓射箭,但无一例外都偏得有些...有些像是在演一样,镜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镜流走到苏晨身边,从他手中夺过箭矢,直视着苏晨的双眼将箭向右侧一掷。
箭矢命中了靶心后,镜流冷冷地说道:
“剑也好,弓也罢,为的都只是杀敌...”
“若是射艺不精,那不妨换一种方式,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镜流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条小龙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看着手里的箭矢,眼中露出了睿智的光芒。
不过,直到彻底从苏晨的视线中离开后,镜流却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头叹息...
——曾经教会她使剑的人告诫过镜流,“只有云骑亲自掌剑上阵,才是人类自己的战斗。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巧代我们行事”。
——这是镜流修剑的执念所在,更是希望她的小龙能继承下这份信念,不依赖于那些外物,而是能够成为靠着己身斩落星辰的强者。
——但刚刚目睹着对方朝着不到三米远的距离连发十数箭都巧妙地避开了正确答案,自己终究还是绷不住了,第一次生出想让那孩子的准头能好些的心思,毕竟...
“就算持明族没法繁育,准心怎么样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要是真没有也是件让人苦恼的事...”
“就在眼前的目标都进不去,这让我如何能放心未来的生活啊...”
“看来调教的方式得稍微修整一下了,不然照这个劲头下去,怕不是得把小龙养歪,最后亏的还是我自己...”
......
【五年,对于大多数短生种化外民而言或许很漫长,是将生命尺度划分后仍旧不可忽视的一份,但放在遍地长生种的仙舟上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仙舟民倘若不堕入魔阴就是另类的长生,持明族每世能度过近六百年的光阴,就连狐人族都有着三百年的寿命,相较于时间观念本就更加淡薄的你们而言,五年实在不算什么——倘若以化外民的角度去审视,那么持明的五年约莫可以算作短生种的一年】
【而你也很快度过了人生中最为难忘也最为噩梦的五年,因为自从镜流正式到访后,那个女魔头十分不讲道理地也搬进了持明的府邸,平日里就住在离你房间的不远处。对此你当然选择了反抗,但是却被这婆娘威胁了一顿——当镜流拿着长剑,像是杀鱼时刮鱼鳞那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你的尾巴上磨过,隔着龙鳞传来的金铁的冰凉感简直让龙毛骨悚然】
【清晨天还未亮就要被一脚踹开门,从床上拎起来到练武场随其修习剑艺,紧跟着还不待龙吃饱就得被抓去和龙师学习驭水之法,完事后还得以检测一天的收获为由,被镜流这婆娘揍上好几个时辰,就连一向高冷的丹枫看着你的眼神都开始充满同情...造孽啊,到底前世是犯了什么脑抽要让今生来遭这种罪?快来个人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