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宁被拉起上楼,听着楼下喊他卖国奴的众人,方才一字一句犹如锋利割肉的刀,划的羌国生死种种破烂不堪,心被剜出泪水酸涩落下,
宋宵元卧房在沈宜宁隔壁,袖中拿出帕巾递给泪流满面的她:“无需留心。”
沈宜宁接过泪眼朦胧看同自己关上房门的他,潭眸空洞察觉不到一丝喜怒哀乐,面上更是淡漠似不是在说他。
宋宵元送她进去转身进旁边卧房,关上的房门被敲响,打开门:“沈姑娘。”
“可以进去吗?”
宋宵元让身,走到屏风后换衣,此刻黑袍血腥气闻的难受。
沈宜宁进门关上跛脚坐凳前,低头摩挲玉簪:“为何,为何不解释,他们在说你,你也不气恼,事实分明不是那样的。”
“我犯不上同他们解释,真真假假早也不重要。”
“真假为何不重要,你分明是...”
沈宜宁未说完,宋宵元打断:“沈姑娘,今后这样的话还会有很多,许比这还要难听,我不在乎你也无需留意。”
我在意,宋宵元我在意,正是我知晓全部才....半晌见他披发出来,沈宜宁站起,递过簪子:“你的玉簪,方才我桌上取下的。”
“多谢。”宋宵元接过坐到旁边凳上,换衣见胸口纱布换过,她定是看见才来找自己。
沈宜宁跛脚绕到他身后同他束发,宋宵元转头避开:“沈姑娘,伤口多谢包扎,这伤你无需自责也不必怜悯,与你无关。”
“一会吃饭,你披发不便。”沈宜宁想弥补自己过错,从前推开他,今后无论被他推开几回都不会在对他不闻不问,唤自己沈姑娘也罢,自己吹灭的灯定还能在点亮。
“我知晓你在想什么,沈姑娘不必徒劳。”
“我不是怜悯。”沈宜宁束发背后解释。
“所以是自责。这伤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那时你说的气话也好,真话也罢!是我一厢情愿,你也无需自责。”这话宋宵元说的淡漠,没有一丝责备。
沈宜宁一手握发,一手伸朝他面前:“青簪。”
宋宵元递过,青簪还留着他的手温,沈宜宁接过簪好,跛脚背身出去:“你心中自是什么都清楚,我自责、怜悯还是愧疚,那时我只想你活,我不想你为我受伤为我送命,伤你至深对不住,当真对不住。”背身话至哽咽,沈宜宁此刻右肩伤口鲜血欲要滴下,未等他再开口便匆匆出去。
宋宵元看着她跛脚匆匆离开的背影,同样转身出了门,下楼看了眼愤愤议论自己的众人,此刻大家更是丝毫不避讳的大声议论。转眸出去遇见沈长君与赵金墨,两人气势汹汹带兵要驱逐这些人。
“长君,这是?”
“赶他们走!我要不了朝廷命官的性命我还不能让他们滚吗!都是你,回去一定修改了那律法,杀了这些碎嘴的。”
“长君....带金墨回去好好养伤,此番本就因我一人被困太久引发事端,许有你们知晓那一丝不足为提的缘由,也犯不上唾沫飞溅一身,我一人之事我一人承担,回去吧。”
“所以你辞官了。”赵金墨接话。
沈长君目瞪口呆:“什么!”
赵金墨批信官送奏有审阅奏请,宋宵元回来那晚便写了请罪书,后又几日熬夜将楼兰羌国之事了结上奏,最后送上的便是辞官文书。他自己列的那一条条罪状,全然同今日这些流言相似。辞官因待过羌国为囚奴,已不再是可信之人,与请罪书和在一处便是,沦为罪人之身。
“自请沦为罪人,宋大人,你可知你所写的那些罪状论律法,当斩!”
“宵元!你....分明不是这般的,你为何要如此决绝!”沈长君同他一起长大,他信他会如此。
“宋大人回京,是去等死,你根本就不想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将宋宵元说了个干净,莫名尴尬温润笑回:“所以你们无需管里面人怎说,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沈长君见他无所谓还笑的出来,拉过他质问:“你沦为罪人,我宜宁怎办!你是要她同你一起死吗?”
宋宵元郑重其辞:“我不会让她死,长君。”话毕瞧远处来人出去迎上。
沈长君与赵金墨留在原地两人对视,沈长君眨眼:“都请罪了,还说不让宜宁死!”
“表哥,两人回去恐是要退婚。”那时在滇洲赵金墨怎没见过两人腻歪,如今看来也是缘尽时。
没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知晓的那些也不足退婚那么严重,沈长君看身侧赵金墨越看越不顺眼,拍头质问:“臭小子,他若是死了,你表妹就是退婚也活不成,明知那是请罪辞官文书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