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你们是……你们是……”史都华德用尽全力控制着舌头,脸上痉挛的肌肉让他的表情分外狰狞,仿佛是看到有生以来最为恐惧的东西。
男人侧过身,右手按在腰间木匣上,弧光一闪,樱红色的刀刃已经缓缓入鞘——原来那条状木匣内包裹着一柄长刃,只不过像日本神社中的礼器“御神刀”那样没有装配刀镡。
黑衣暴徒们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又或者男人根本没出手,刚刚那一瞬间不过是樱花散落,水月流痕。
史都华德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来话来。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去握住什么……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从他的灵魂深处,那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我记得阿兰你是个信徒来着,”队长燃起一根雪茄。“你会对参与这件事产生罪恶感么?”
“对这种老变态当然不会。”阿兰举着手机,用前置摄像头合了个影。
“况且我已经决定当无神论者了。”
史都华德神父重重地倒在地板上,鲜血从胸口渗出。他的双眼没有闭上,目光遥遥凝视着色彩斑斓的天顶画,《逐出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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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蓝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停在路边,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这里离圣托马斯教堂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按他们惹出来的动静,警察应该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而男人却高调地从教堂步行走到车旁,这已经不能用胆大妄为来形容了,这是赤裸裸地藐视法律。
男人看了一眼已经变成黑点的直升机,坐到了后排靠左的位置。
还未等司机关门,少女就如同炮弹一样撞了过来,也滑溜地钻进了车里。
男人盯着少女的腰腹……倒不是因为曲线多美,而是那里有一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在东张西望。
一只黑猫幼崽,浑身毛发像是出生就未洗过,谁都能猜到它的被抛弃的理由——只因为生来是纯黑色,就自然地背负起了不祥的象征。
“adam,它……”
“你知道下个目的地在哪,我们照顾不了它。”
“好吧,卢卡斯,先去收容所。”少女撇着嘴。
“主人,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司机没有听从命令转动钥匙,而是掏出了消音手枪。
少女看向后视镜,只看到了一身前凸后翘的修女服,她想了想,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不能走。”阿尔法·罗密欧的斜后方,站在那里的乔安娜修女紧紧咬着嘴唇。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逃走,在找到藏在床下的木棍后下决心要将使自己脱困的少女救出来,但等她折返教堂后,却只看到了神父逐渐冰冷的尸体。
这个世界也许只有她知道是谁谋杀了史都华德神父。尽管双腿都在打颤,但良心仍驱使着她追了出来。
“对付一个修女也需要用到枪么?不知变通的家伙。”
少女鼻子哼了声,抱着黑猫跳下车。“让我来吧。”
看见少女下车径直走过来,乔安娜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目睹过了史都华德神父的惨状,也许等待自己的又是一场酷刑。
但出乎意料的……一层温暖的柔软覆在她的嘴唇上,乔安娜瞪大了眼睛,整张脸迅速像喝醉一般浮起惊人的红晕。这是她28年来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生。
不知过了多久,乔安娜终于从这份窒息感中恢复,她茫然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只可怜的小黑猫。
“好好照顾它哦,”少女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下次再见的时候把它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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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罗密欧狂奔在去往机场的公路上,拉着响笛的警车从旁边擦肩而过,背道相驰。
“我坚持认为杀死那个修女是最佳方案,”司机看了一眼警车去的方向。“此次行动全程发生在监控设备之外,除了她,甚至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没关系,迟早会暴露的,”少女看起来心情不错,“况且,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前往‘诸天之所’。”
“不被秩序保护的人,自然也不怕被秩序约束。”男人注视着窗外,转移话题。“艺术家和纵火犯那边结束了么?”
“还没有回话,不过有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据说我们的人找到了新目标。”
男人点了点头,少女忽然如同撒娇一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