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后nora已经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过来,眨眼间索利雅已经用圆盾接住了将要打翻的汤锅,轻描淡写地放到酒精炉上,丝滑到就像是预设好的流程。
nora双手捏住耳朵直跺脚,目测是觉得锅把手温度不高,就懒得戴厚棉手套,结果差点谁都没得吃了。
翟秋和刚想看看她有没有被烫伤,结果女孩像没事人一样又溜进厨房拿出来三个高脚杯,“啵”地一声拔出红酒的软木塞,往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满满一大杯,大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快点快点啊!3、2、1……”nora把高脚杯举过头顶。“hy new year!”
“什么?”翟秋和疑惑。
然而他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有烟花窜起,宛如说好了一般,炸开了漫天绚烂。隔着火锅的层层热气,三个玻璃杯犹豫了一下,最终撞到了一起,清脆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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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 new year,hy new year,hy new year to you all……”
nora哼着小调在卧室和客厅来回穿梭,一会端来杯开水,一会扔过来条毯子。翟秋和睡在沙发上,把外套脱下来叠一起枕在脑袋下面。
“晚安,小女子今晚就不侍寝了哈。”nora俯身,用手撑住下巴,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nora,”翟秋和稍稍仰起头,抛出一个憋了几个小时的疑问。“我记得你被误认成你姐姐的时候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这么快和好了?”
“诶?原来你也会在意这种事啊。”nora一只眼睛眨了眨。“女孩子一起买买东西,试试新衣服,然后聊聊男孩子们,友谊就建立起来了哦。”
“是么。”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别想那么多啦。”nora手背在身后,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凶巴巴地说。“不许偷听!”
翟秋和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笑。
但不知是认床还是夜宵的分量比平时多太多,他有些睡不着。在黑暗中挣扎了一会后,无聊地翻了翻手机,结果意外地发现电子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
“亲爱的翟秋和先生……”
邮件封面是“∞”形状的黄金衔尾蛇,结尾署名为觅理综合学院,是一封录取通知。
申请表是在女孩建议下写的,仅仅发出去两天就收到了回复,远远比正常的流程时间要短。
翟秋和沉默地阅读完全文,关上手机思索了一会,再度打开屏幕,用浏览器搜索邮件中给出的地理位置,以及当地的风俗礼仪,提前做好功课。
并非是出自兴趣,而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但决定去做什么,必定会在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索利雅扭头看着身边的nora,也许是活跃时间太长了,女孩入睡得很快,月光透过阳台照在那光洁的脸颊上,半边明亮,半边阴影。
某种沉郁的情感又在胸口久久回荡,她轻轻抬起手悬在半空中,又轻轻地缩了回去。
“呐,告诉我吧……关于我姐姐的一切。”
本该熟睡的nora睁开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间有微光流转,像无数举着荧火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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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自己的卧室里,楚正凌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
他被奶奶埋怨了快半小时,说怎样也该等到教堂散会了再回来,又不差这十几分钟,走的那么快都没来得及和七舅姥爷打招呼云云。
楚正凌不好和奶奶解释发生了什么,但回过头来一寻思,奶奶说得也不错,根本没必要那么急匆匆的离开,披风男已经晕过去了,还怕有同伙窜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下手不成?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当时满脑子只想着快点脱身,对那些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诡异事件也没有丝毫探知欲,什么“好奇心害死猫”什么“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之类的恐怖小说名言纷纷占领高地。
“唉……”楚正凌对着钢化膜裂开的手机一声长叹,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今晚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他就该果断骑着小电驴直奔唛甜ktv,和江言言拿着话筒你侬我侬的它不香吗?哪怕花200块听江言言唱歌也比挨一顿揍好太多了吧。
想到这里楚正凌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明天就摸块板砖找到披风男大吼一声“呔!老贼昔日偷袭于我,可敢此地与我再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