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滋味。

他也想放了她，可谁能够放了他？

邮轮在海中被炸成碎片的场景，母亲为了把他推下海，被烧成火球的样子，像是电影一样，夜夜在他脑中放映。

他离不开，也躲不开，凭什么放她离开呢？

在一起烂在这里不好吗？

见商不言不回答，夏然无奈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说话不会算数的。”

说完，她望着前方，那双诱人的桃花眼散发出空洞冷淡的光。

“你不是北城的人。”商不言起身，顿了顿，“我就查到这么多，但是还是劝你一句，盲目的孤勇很愚蠢。”

说到这里，见夏然毫无反应，他又指着山下。

“你看看下面的人，你打听下花巢里的人，她们不想离开吗，她们太想了，可是她们走不了，在这里赚钱就像捡钱一样，她们即想离开又舍不得离开，你看到那片海了吗，海的那边就是黑奴河，那里既是人间的天堂也是人间的炼狱，有着赚不完的钱，能回到这里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就看你要怎么活了。”

“在这里，只要你够狠，你就可以按照心中所想活着！”

夏然木然，她不想与他扯得那么深远，她就想离开这里，离开他。

“给你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保你衣食无忧，二是从这里跳下去，无论生死我都不去寻找你，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

商不言说完转身，走到马前，拉住马脖子上的缰绳等着夏然做决定。

从这里跳下去，估计连骨头都找不到，商不言也看准了夏然不会跳。

那天在游轮上，他看到夏然忍着要落不落的眼泪换上衣服时，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是个硬骨头，不会那么轻易轻生。

“跟我走吗？”商不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朝着夏然伸出手，“我会对你好的。”

夏然转头望着那双修长的手犹豫了几秒钟，起身走到马前，抬手把自己的手放了上面。

她也意识到了，离开这里不是一件简单快速的事情。

持久战的前提是她得有一个好的心态与身体，她只能尽可能的算计，让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商不言既然答应会对她好，那她能够接受在离开之前与他和平共处。

“是不是闷了？”商不言的脸色由阴转晴，一手揽着夏然的腰，一手拉着缰绳。

“能出去是最好了。”夏然语气带着埋怨，目视前方，顺应着他话。

“过天我带你出去看看。”商不言不在乎她的语气，依旧沉浸在夏然选择留在他身边的喜悦中。

只要她愿意选择他，被她刺两句又能怎样？

怀里的人乖巧可人，商不言不想打破这份美好，只好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上山时夏然的脚被鞋子磨烂，现在皮肤开始疼了起来，她时不时低头看去。

她微小的一个举动就落在商不言的眼中，随着她的目光，商不言黑亮的眼睛落在马肚子旁边的脚上。

粉色的脚后跟处蹭掉了一块皮，覆了一层血丝，他斜飞的眉毛皱成一团，低头凑到夏然耳边轻声问：“疼吗？”

“......”

夏然不曾想他会突然这么问她，只是含糊地“嗯”个一句。

随后，她便感觉搂着自己腰的手臂紧了紧。

他又要发情了吗？

夏然保持沉默，她可一点都不敢刺激这个满身欲望的男人。

这可是在马背上，万一他性起，强迫她来个马震神马的，那她不得被颠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