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看向窗外,伸出第三根手指。
“其三,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今日谢观的底细我们已经摸清,算一次隔岸观火。”
“其四,要以雷霆之势,用全力扑灭,不留对方留一丝生机,敌在明我在暗,不可有丝毫轻视之心。”
伸出五根手指!
“其五,兵法云:乘其不备,击其盛时。现在谢观正处得意之巅,恰是最松懈之时。”
说完,刘渊五根手指又骤然握紧,仿佛要将无形的猎物捏碎在指间:
“谢观,你逃不出我们手掌心。”
刘渊转身看向二人,眼中锋芒毕露:“你们即刻前往燕王和二皇子府邸。那位殿下既然对谢观心怀杀意,不妨再添一把火。”
“至于我……”
刘渊掸了掸衣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好去会会那位谢人凤。听说这位谢家二院嫡子,最近可是寝食难安啊。”
贺兰真术会意一笑:“妙极。让谢观以为风波已过,却不知真正的杀局才刚刚开始。”
刘渊下了马车从西南门,有人通报下,施施然暗地进了这座定远侯府。
贺兰真术和度空,乘坐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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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楼!
“母亲!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谢人凤站在雕花窗前,指节捏得发白,眼中翻涌着怨毒。
“我要谢观死——不,我要他生不如死!”
赵夫人看着儿子消瘦的面容,心疼地抚上他的肩头:“人凤,你放心,他的好日子长不了。”
“今日你也瞧见了,诸葛间、张轼载为他撑腰不说,连长公主和东山先生都出面了,老太君也得给几分面子母亲也是不得已。”
谢人凤猛地甩袖,“诸葛间、张轼载也就罢了!谢原那个混账东西,仗着老太君偏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他忽然转身,眼中迸出嫉恨的火光,“可长公主,甚至那位东山先生!他谢观一个卑贱庶子,凭什么?!”
窗外骤雨初歇,檐角水珠滴答落下,仿佛在应和他扭曲的面容。
谢人凤脸色阴沉至极,“为什么,都要和我作对?”
“我是谢家的嫡子,谢观乃是一卑贱的婢女所出,他就不应该要违抗我。”
“他凭什么!”
谢人凤抄起窗台上的盆栽就要摔在地上。
“放肆——”
“够了!”
赵夫人一声厉喝,“这可是你父亲最珍视的等春楼!你手里这盆君子兰,更是他亲手栽培了数年!”
她美眸含威,“你今日敢砸吗?”
“父、父亲.”,这两个字,谢人凤癫狂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颤抖着深吸几口气,终是将花盆缓缓放回窗台.
赵夫人见状,语气转柔:“人凤,急什么?有为娘在,有你父亲在一切都没事的。”
她轻抚儿子后背,“谢观那贱种,迟早会跪在你脚下求饶。”
谢人凤闭眼平复呼吸,再睁眼时已恢复清明:“是孩儿刚刚莽撞了。”
“这才对。”赵夫人忽然绽开笑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你父亲昨日寄来的家书中,特意有你一封。”
谢人凤眼中迸出亮光,急不可待地伸手:“母亲,怎不早说!”
“为娘本准备今日让谢观死的干净,再告诉你的。”
谢人凤小心翼翼接过,看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人凤亲启!”
不由神色激动,拆开信件。
里面写着一篇劝学,抄录的极其认真。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也不必不如弟子,儿子和父亲同样如此。”
谢人凤看完之后,眼角都是湿润,“父亲!”
后面是写着,“居君子之位而为庶人之行者,患祸必至也。”
君子要有君子的德行,如果君子不守自己的德行,祸将至矣!
最后一句,写着。
“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反之就是灾祸。”
时势要求停止就停止,时势要求行动就行动,或动或静都不违背适当的时机,这样的前景就光明灿烂,反之就是灾祸。
“望我儿行事慎重、当有进取之心。”
谢人凤将信纸被反复展平三次,又三次小心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