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众人低头抿酒,无人敢应。
去年那场血洗,菜市场门口的读书人的人头滚滚。
之后便风声鹤唳,无人敢言!
再滚烫的热血,也敌不过寒光凛凛的铡刀!
掌柜使了个眼色,两名膀大腰圆的伙计立即架起醉汉往外拖拽。
那汉子踉踉跄跄被推出酒楼,打着酒嗝,一路摇摇晃晃走到石桥边。
桥头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颤抖着举起破碗,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
“呸!”醉汉一脚踢翻破碗,“没看见爷正烦着?滚一边去!”
借着酒劲,他注意到乞丐的一条腿扭曲变形,顿时狞笑起来,抬脚就往伤处狠狠踹去。
“哈哈哈,爷赏你点热乎的!”
醉汉突然解开裤带,对着乞丐的断腿淅淅沥沥……
浑浊的液体溅在乞丐脸上,流进破衣领口。
“趁热喝啊,爷刚喝的上等花雕!”
乞丐也不在乎,木然重复着:“大爷.给口”
“给你……磕头!”
汉子见他如此灵顽不灵,又要抬脚再踹。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清叱:
“住手!”
醉汉骂骂眼含不耐,咧咧转身,却见一顶描金绣凤的轿子停在桥中央。
身边有七八名,披甲的侍卫护持。
待看清轿帘上那个朱家徽章时,他浑身一颤,酒意顿时全部消散。
后背冷汗涔涔而下。
这是朱荣家的轿子!
那顶华贵的轿帘一掀,一位云鬓金钗的孕妇缓步而出,隆起的腹部格外醒目。
她显然是气极:“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
话音未落,轿中又钻出个身材高大,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连忙扶住孕妇的腰身:“夫人当心身子,别动了胎气!”
汉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身材高大、相貌普通男子。\5′4^看+书/ ¨无*错-内^容?
正是朱荣,梁城的大将军。
醉汉顿时瘫软在地,额头将青石板磕得砰砰作响,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孕妇见此,叹了口气道:“荣哥,就当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
“就别杀他了!”
中年人道,“都依夫人的。”
“放心吧,不用积福,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名动天下之人。”
女子点了点头,温柔摸着肚子,“怀上的时候,我就梦见一颗星宿坠入了怀中。”
朱荣听后,神色温柔抱着女子肩头。
汉子磕头已经头破血流,也不敢抬头看。
身后侍卫喝道,“夫人开恩,还不快滚。”
“噗通”一声!
原来那醉汉慌不择路,竟栽进河里没了声响。
侍卫刚要查看,朱荣已摆摆手。
浑浊的河面上,只剩几圈涟漪渐渐平复。
是死是活,无人在意!
怀孕女子和朱荣走向桥头的乞丐。
女子艰难蹲下身子,当看清乞丐那张污秽下的面容时,她的指尖颤抖起来。
乞丐依旧一副木然的神情,只是重复道。
“老爷、夫人,行……行好!”
女子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找的你好苦!”
她看着乞丐,最后喊出一声,“堂哥!”
乞丐轻微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本木然。
女子轻轻唤道,“谢原!”
谢原!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混沌。
乞丐身体突然一震,污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谢原,你还认得我吗?”
“我是你的堂妹,谢琦月!”
乞丐似乎摇晃着头,“谢琦月?”
谢琦月泪眼朦胧地望着这个断腿乞丐,竟然是她年少时所爱慕的堂哥。
那个行事放荡不羁、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五陵子弟,富贵少爷。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琦月?”,乞丐声音嘶哑。
女子哭喊道,“谢原,你这么成了这副模样。”
乞丐反复呢喃:“谢家.谢家”
浑浊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谢家!”
谢琦月紧紧攥住他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