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在办公室默坐。

“大小姐？怎么了？”曲秘书来关心。

落英瞪了她一眼。

“唔…程总…”

“没什么。”

“老爷…嗯，老董事长已经派专人送回去了。你们吵架了？”见她这样，曲秘书也不由得小心翼翼。

落英猛转身：“我知道他们在别扭什么。天魁如今搭上ai的顺风发展壮大，程家的财团却没能占据主导。面子越来越过不去。能怪谁呢？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看走了眼？！哼！当初我办公司的时候装聋作哑，现在，又企图用家族利益绑架…”

曲秘书低头。

半天，才怯生生说：“可老爷…他并不是啊…”

“他不是，可他听完了闲言碎语，也来碎碎叨叨…落颜的事，是不是你告诉他的？”落英质问。

曲秘书连忙摇头：“小姐！我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起！我发誓！小姐，我…”

落英摆手：“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他面对落颜，特别镇定。好像是早就摸清底细来的…”

曲秘书答：“老爷原本就对神学多有涉猎。一直提醒要有敬畏之心，并不奇怪呀。”

“你今天，倒是什么都向着他。”

曲秘书不慌不忙，从背后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

落英翻阅，里面只是个年份久远的股票交易记录。大笔买入，然后在同一年里逐量卖出。好眼光，是在当年股价最低的时候入场的。

曲秘书讲起当年金融市场的“峥嵘岁月”：“那时候咱们资金不像现在这样充裕。股票多用于质押。被有心做空的人盯上了…当初就是这笔买入，大大帮了我们一把。那时全公司筹措资金游说银行，盯着股票大盘。我还有印象。当时就是看到这一笔买入，心才更安定了。当天股票交易日结束，空方被迫出局，而我们的子弹甚至都没打光。”

大鳄级别手笔。背后没有几十年的操盘经历和超强定力，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开户的户头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并没有追逐盈利，同年都卖出了。或许是国外某些短线投资财团吧。”

曲秘书摇头：“不是。我特意做了调查，这家公司卖完股票，隔年注销。注册资金来源，却不是海外资金。”

“哦？”

“我当时就奇怪。那时候的投资人，多成了我们今日董事成员的中流砥柱。而且当初的投资，也给了他们丰厚回报。唯独这一笔，蹭一点就跑…后来，我就去查这个公司的持有人，向上一层一层，包了许多壳。都没有经营。直到最后，查到的实控人，你猜是谁？”

“谁？”

“周管家。是老爷身边的周管家！”

这必是当年授意于父亲所为。当年天魁遭遇做空，几乎命悬一线。整个程氏集团却是吃瓜看戏装聋作哑。作为集团掌理人，老父亲并不方便以集团的名义下场，却拿出了自己的财产积蓄冒险，背地鼎力支持…

落英瞠目结舌。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告诉我？”

曲秘书摆手：“老爷费肯那么大心力，层层叠叠隐藏这件事，就是不想你发现的。”

落英心底起伏。

**

忽然，曲秘书手机响。

“怎么…门禁这种事，还要问我么？…什么？…”

曲秘书变了脸色，按下免提按钮：“程总，外面来了个很怪的人，一定要见你。很凶。我问她有没有邀约，她只回答我‘不要不识抬举’！…也不说是哪个部门…程总…”

放下电话，急忙跑到楼下。

果然，是落颜来了。众目睽睽，亲自被落英接上楼，这下没人不认识她。

“你这是…”

落颜今天一身便装。坐在办公室宽敞的沙发上，目不斜视：“我无非体验一下你们正常人的生活。”

这就是她给出的解释。

曲秘书两眼一黑。按照迎客的规矩，端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落英笑：“‘我们正常人’跟陌生人说话，通常都用‘请’字。方便通融。”

“姚兵呢？”

“他的办公室在楼下。”

落颜神情落寞摇摇头：“不用女神赋予我之能，我也与你们这里格格不入。”

“你以后有‘钞能力’，做人不需要合群。你这么来找我，难道不是已经想通了？”

落颜轻轻一笑，她心情矛盾：“我对神负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