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华，你入这一行，几年了？”登机大厅，姚兵问。

张华一直帮他们摆弄行李，忙进忙出：“呵呵，你忘了？咱俩一样啊。毕业就入老本行。不过要是算上大学里面当狗仔的时候，我可能比你久一点。”

小张一直不爱说话。

张华只以为他是起床气，笑着拍他胳膊：“哎，别人就算了，你可得谢我。”

小张微微抬头。

“谢我金口。当初咱俩第一次见面，我以为你是组长助理。你还说你争取。怎么样？是不是成真了？”张华今天戴着一顶灰色鸭舌帽，整个人精神抖擞。

“嗯…啊…”

“你是运气好，碰上了有人带，能少走十年冤枉路。人生有捷径…”

张华言者无心，小张却听者有意。一瞬间气氛跌进冰点。

“呃…那没事儿我先走啦？”张华打算开溜。

“好。回来聚。”

时间还早。两相告别，姚兵拉着小张在机场里乱逛。小张从那天之后一直对那件事闭口不谈，工作还是很积极，但性格也内向不少。

思量再三，没有旧事重提。

迎面走来一群穿制服的人。姚兵习惯性避开。结果他们就是冲这里来的。

为首的曲秘书，气势汹汹。

“干，干嘛？”姚兵下意识把小张往身后塞。

“你是不是想死？！”曲秘书身后一水儿的彪形大汉。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人。

“怎，怎么啦？”姚兵闹不明白。也没迟到，也没误机。闹哪样？

“不是让你在候机厅等我们？！”

“这不是候机厅么？！”姚兵眨眼。

原来，曲秘书所谓候机厅，指的是公司专门为他们远途出行配备的乘机处。直升机一早待命到现在，谁知姚兵和小张自己走了。

什么坑爹规定，这么几步路还用直升机？！

这话姚兵虽然没说口，可眼神已经将他全部出卖了。

曲秘书脸色愈发阴沉：“你怎么来的？”

“张华送的。”

曲秘书眉眼间一点奇异神色：“行礼呢？”

“托运了啊…”

难道这也大逆不道？

没等反应过来，曲秘书转身吩咐身边人：“去通知地服部，把他们行李找出来。”

“哎？”

“跟着来！”曲秘书转身，其余人将姚兵和小张紧密包裹在中间，一起前行。

“喂喂…”

小张也没见过这种架势。大气不敢出。他们这一大群人立刻成了一道风景线。

“不是，行礼都托运好了，你还嘚瑟什么呀？”

曲秘书自然不会听：“找不到你们的行李，飞机都别想起飞。大小姐不在，我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就少添乱！”

“我…”

姚兵忍了。望向窗外，晴朗的天。落英那边不知道进行到什么程度。

**

哆啦a梦的热气球冉冉升空。

落颜答应，到研医领域上空，先隐身环游一圈。让落英的父亲适应环境。

老爷子全副武装，把姚兵喜欢的武器防具全部挂在身上。硬撑个老当益壮。落英劝不听。路上直翻白眼。

老父亲乐在其中。

“嗯？怎么啦？真觉爸爸老了，不行？”他挨个把玩身上各种挂件：“我这几年爱偷懒。可不代表已经失去了给女儿开辟道路的能力！”

落英微怔。

老父亲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目光移到外面去了。放眼望地括里的壮丽江河，广阔天地：“啊，还有这样的地方…”

落英已经见怪不怪。

她细品前面两句话，分明暗有所指。

欣赏够了风景，老父亲又慢慢转过身来：“我，已经在财产分割的文件上签了字…”

这意味着不日，落英的母亲就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公开宣示了。也意味着父亲的个人净身家会大幅缩水，在财富榜上名次大幅倒退。成为一部分人一段时间内津津乐道的话题。反而汲取了他一生努力成果的程氏家族，不受什么影响。

“不过我附加了一条…”望着长大成人的女儿，老父亲露出得意微笑：“她跟我夸口，说自己的身后财产有你一半。我借机要求添加这个保证条款。如果她反悔，不经你同意私自调拨，就会丧失这部分财产处置权。两方都有律师在。文件具有法律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