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被安排专人服侍沐浴。隆重相戴。这里的医官对落英手臂伤口碰都不敢碰,甚至不敢抬头看。
“这我熟…”落英哼出蚊子声。
老父亲不明状况,趁他们一片慌乱的时候低声问女儿:“是什么意思?”
落英轻轻一笑:“这个国度一旦和神明或是神祭有关的人事,都要沐浴除尘。落颜这样的身份如果出现在别的领土,甚至脚不沾地!这层暗红色应该是她背地里偷偷施加的…嘿,怪不得我刚醒来还觉得疼的不行,转眼痛觉就不见了。”
“是吗?”老父亲惊奇。
可他看女儿那道伤口,分明狰狞,令人心疼。
落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落英美滋滋地暗想。
可谁知一回去,更出人意料的事就发生了。那个女子屏退左右之后,竟忽然对着落英的父亲哭拜在地。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原来她叫控。
几年前,她的父亲,族地之王郁郁而终。眼见研医族凋敝,控心急如焚。她初掌领主之位,誓要大干一番事业。但她母亲出身不高,虽然外面都听她的,王族内阻力重重。她有意去找那两族修好,另辟新径,但族中老臣多不愿放下仇恨,兄弟姐妹也联合起来排挤她。身边多阳奉阴违,混天撩日的庸人。再这样下去,子民就要跑光了!…
“我坚信神明不会抛弃这片土地!终于,她把你们送来了…”
原来是将他们二人认作天降救星。
也不奇怪,不怕刑囚不怕毒,这样的人在她这片强压统治的地方,早就不存在了。一再求他入幕,为自己出谋划策。
看她眼神里一片赤诚,刚刚的猜忌和防范荡然无存。老父亲在氛围感召下,没同落英商量就答应了。刚才分明还针锋相对…
对此落英也没什么怨言。她知自己的老爸对于上门来求的人,一向心软。
摸摸手臂,伤口那里没有任何痛觉。但也没有其他变化。散发的红晕如同凝固血液组成的烙印。难怪落颜根本不现身,即使没有老爸那一番精彩驳论,他们也会因为看到这个伤口退避三舍。
等独处时落颜出现,她特意道谢。谁知落颜矢口否认。她还在与老父亲斗气。好像挺不情愿他们能顺利留下来。
简直是两个老小孩!
落英一边安心享受这里的“最高待遇”,一边尝试在中间缓和。一转眼,许多时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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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那儿怎么样?…怎么没见你爸?”经过落颜许可,姚兵打来视频电话。他那里才过去两天,飞机刚在国外落地。
落英瞧瞧窗外:“哼,他啊,都快在这里开辟事业第二春了。”
“啊?这么夸张?”姚兵嬉笑:“听落颜说你在这里受伤了,没事吧…”
两人交换了一阵旅途经历。主要是落英的。
“哎,先别说笑了。前天那个控夸我爸有国师风范。但可惜她身居一地并不能以这个官职封他,否则有僭越之嫌。你帮我想想,讨个什么样的官职名称,不张扬,又独树一格?”落英问。
“军师中郎将?”姚兵嘻嘻呵呵自问自答:“碰瓷诸葛亮,就更僭越了吧?”
“那意思,是主内政。要参与官吏考核任免,还有…”
“人事工作啊?”姚兵摇头晃脑接话。
“不止呢。还有外交…诶诶,你绝想不到。几乎灭族的深仇大恨,这个控打算领着研医族去跟那两族讲和了呢!”落英讲述。
“行,被打服了呗。”
“那倒不是。情况复杂,他这里内忧外患一堆。不过,听那意思,感觉控恨之前我们去过的鲛族多一些。”
“什么什么?她吃饱了撑的?”
“哎呀,历史悠长,一两句说也不清。你还记得从前铸巧族地有位王族幕僚,嘲笑研医族与鲛族联合,许多草药引种到后方鲛族人土壤上,作为后盾。前方制毒,应对两族的军力是自取灭亡吗?”
时间过去挺久了,姚兵摇摇头:“怎么想起那边来了?”
落英撇嘴:“我是在想那个人什么官职,也许按在我爸身上正合适。如今来看,也确实被这个人言中了。”
“啊?”
“其实咱们去鲛族也遇到过。连年战事,早有许多研医族带着自己的草药种子去鲛族的土地上,在那里安居。虽然说按照盟约,在那些土地上耕种出来的草药归两族共有。可研医族人逃难,引种的区域肯定比边境划分的土地多上许多。那次大灾难之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