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猛然惊醒。发现落颜在用法术替他消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哦…”

“别动！”落颜的手按在他膝盖上。

“我没事。”老父亲看着落颜身上隆重的装饰，想必在那边，只有别人服侍她，没有她服侍别人的：“没有伤筋动骨，养几天就好了。我有专业的医疗队。”

落颜不理会，继续手里的动作：“让落英看见了，定要怨我不护你。我是想让你尽兴，才等到最后关头才出现的。”

她俩实际关系比面上更加亲密。

老父亲微笑抬头：“这是哪儿？”

“你不认识你女儿家？”

哦，这里就是地括入口了，落英豪华公寓里的“秘密基地”。这里的装潢都是落英亲自指定的，老父亲从未插手。

要不是身上还有些伤痕，真以为刚才经历是大梦一场。回想那个叫控的女孩，最后见到落颜时惊恐的样子，就像见到了他们的神…

落颜当时，用深邃的眼光望着旧人。显然胸中千言万语，然而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们终究已是历史，尘归尘，土归土了。

“其实，我擅自折返，应该是得到你们神的许可，否则，也不能那么容易，从落英手里挣脱出来…”老父亲开始解释自己行径。

“当然。我知道。所以我才敢放任你去继续去接近。你比那个姚兵还能作死！哼…”

“哈哈哈哈哈！…”老父亲开怀笑。

“那是个狂魔，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毒杀！你居然还想着拯救。”

“啊！”老父亲倒抽一口冷气：“你们国史上不是说，她的父王十分赏识她？国难当头，力排众议，将王位相传。她也不负所托，以迅雷之势，举国平定？至于后来…”

落颜就此打断：“赏识也是真。然而，控急于清理那些与鲛族瓜葛的势力，多都是族中亲信，血脉相连，王上心有不忍。她嫌父亲行事畏首畏尾，又兼年迈体衰，以减少痛苦为由，用了温和的毒药，睡梦中‘被’去世了。因为他俩外在关系一贯亲和，无人怀疑。”

看着老父亲张大的嘴巴，落颜又补上一句：“我骗你作甚？！”

老父亲其实连落英也没告诉。他愿意帮助控的真正原因，是觉得控的神态有几分像自己前妻，落英亲生母亲。想起过往，不由拿她当成自己的发妻来弥补了，这下…

他起身时感觉两腿发软，步履维艰。落颜给他治好伤，自往客厅去了。

**

“你想吃什么？”

一转眼，落颜已经换上轻便的现代装，坐在沙发上划手机。

“哦？外卖么？我第一次吃。你看着安排吧…”老父亲礼貌拿出自己的卡，落颜早就付好账了。一切都自然而然。她好像现在，更适应这里的生活。

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咦？英英呢？”

落颜闭目冥思：“她在斐济岛附近海域，和姚兵玩的正起劲。”

“哈哈哈哈！”老父亲心中一阵狂喜。感觉探听到了一点女儿的小秘密：“你平时也是这样？”

偷窥。

“不是。他俩都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

外卖到的飞快。

落颜动作娴熟从门口博古架上摸了一张钞票，递出去当小费。进这个楼层的外卖员都要耽搁其它派单时间。

她点了许多，都是肉菜。三下五除二，摆放在桌面上。

老父亲尝了尝，已经算是精致的饭菜，虽然和各种料理没法比…落颜吃的津津有味。

他好奇：“你和英英平时，都吃这些东西？”

“她只是偶尔吃。”

平时落英在外面会客，家里很少开火。

老父亲又试着问：“唔，你既然会用卡，不出去吃些更好的东西？”

落颜还是不愿意和生人交道。但她究竟是需要自己的人际关系网，才会真正愿意在此安定。

“我们这边，有许许多多的美食，享用不尽。有机会，去我们程家宅院做客？”老父亲看落颜有食欲，想用美味引诱。

落颜只是模棱两可道声谢。

“那个道士的事，英英都跟我详细说了。我找了最得力的人背后调查，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突破点。你不用太担心…”

“你的事，我还没有办。”这时落颜再次打断他。

“哈哈哈，没有关系。祭司这样身份的人，还能诓我？”老父亲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