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颜?背叛?极刑?…一段时间内,姚兵脑子里只转着这几个字。连赋后来说了什么话,都没听清。
“记住了么?!”赋厉声。
“呃…是!”姚兵眨眨眼。
马车摇晃。
踟蹰半晌,姚兵还是忍不住问:“唔…落颜…落颜大祭司到底犯了什么事?”
现在胆敢有个手机,他早就发消息给落英了。
“不是不让你过问么?!”赋睁开微闭的眼睛:“这等王庭秘事,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总之她已不在人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与他有过来往。否则,不要怪我不袒护你!”
姚兵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再问。隐约嗅到了王国将灭的气息。
“哎,我竟不知怎么,就这样将你带在身边,还参加如此机要之事。你若识好歹,谨言慎行,能让跟你来的和风族美眷乃至整个和风族都另眼相看…”赋望着窗外,神情疑惑,喃喃低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场外指导”的神秘力量,捉着你的手让你这么干?嘿嘿…姚兵在一旁低着头,沾沾自喜。那句“美眷”形容落英,他还是很高兴。
可转念一想不对,赋言语里,分明有要挟的意思。落英现在一个人在他分派的的居所内,没有任何身份加持,不就等于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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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确实是被当做人质了。从她一回来,那几个老妈子满脸假笑劝她不要出门,就觉察出来。但她不急不躁,不动声色回家,安然接受几个人轮番“照顾”。
到了第二天,她打开包袱,将几件和风那边陪送的珠宝分送。还邀请她们一起用餐。说郎君不在家,不用拘泥。
终生没用过这么好的珠宝,几个人争相传看,感恩道谢。说话方式也渐渐客气起来。
落英坐在主座,望着这四人,打听姚兵动向。
四人都不敢说。
“啊,我没别的。他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告诉我,我不出门,总得有人帮我传个口信。唔,难道文韬族,不许女子给自己的郎君传信?”落英十分好奇,眨着眼睛。
“没有…没有…”
拿人手短。四人笑着答应了。
饭后,落英又主动提出想学女红针线。坐着打发时间。见她这么安分又和善,都纷纷放松警惕,甚至讲起各自家事。自己丈夫在哪当值,儿子在哪历练云云…
落英一一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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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兵这边,跟着赋车上摇晃了两天一夜,终于在傍晚到达传说中的军营。听说这里离皇城不远,可是完全没有繁华的影子。营地里甚至有秃鹰,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倒钩形的喙,盯着看一会儿就觉得要有人血滴下来。气氛诡异。
哎呀,果然亡国之兆啊。姚兵心里默默地想。
迎接赋的兵马并不多。但迎面走来的两个,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不是…
其中一个头顶戴冠,长了一双出众的鹰眼,身姿魁伟,腰部横挎佩剑。旁边的正相反,身姿如柳,口眼纤细垂挂,仿佛时刻都在阴笑。
赋与之相互点头示意之后,对居中戴冠的含胸抱拳:“擎阳殿下…”
“卧槽!是你们两个?!”
姚兵失言了。他认出这是先前去掷傀和摄魂两地遇到的那对形影不离的王族兄弟。竟然…
“嗯?”细眼长眉者投来鄙视的目光。
姚兵感觉不妙,后悔刚才冒失。
不知哪里飞来一只镖,伴着一阵风,一闪而过。赋手中折扇挥舞,只听铿锵顿挫。没等姚兵回神,那折扇合在一起,劈头盖脸打下。
啪!
姚兵吃痛倒下,脸颊火辣辣的。
“简直没规没矩!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赋厉声训斥,转身对他先前称道的擎阳殿下挂笑:“二位见笑。瑺落拨给我的人,第一次来军营这样的地方。”
“还不快退下!”
姚兵知道赋这样是救他,二话不说,灰溜溜逃窜。不多一会儿,有一名小校来接引他去住的地方。
以为是那种几十个人挤在一起的通铺,没成想,是个单间!独立的小单人床,朴素被褥。靠近门的地方,有木桶,清水,铜盆。雪白的方巾搭在雕花的木架上,旁边竟然还有明亮的铜镜。
哦呦?他们这里的条件这么好?
姚兵道了声谢,就去铜盆里捞水洗脸,正好看看刚才挨抽的地方怎么样,流没流血。
小校见状,几乎惊呆:“你这个人,是不是疯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