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
“你就算说出去了,又有几个人信?”
陈子安将手放在杨继业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而且,你确定你出的去吗?”
杨继业冷笑一声,他直视着陈子安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我确实出不去,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进来了。
他们不止知道我进来了,他们还知道,我给你们带来了大炮。
现在大炮进了营地,我却没出去,他们怎么想?他们怎么看你?
他们现在觉得我是好人,进营地之前,还想着怎么感谢我呢。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杨继业终于宽了心,他不急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接着说道:
“以吏治农,先要许之以利,收官吏之心。
以农治农,你也得收农民的心,但农民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陈子安,你不是靠杀人越货起的家,你是靠人心起的家。
人心是你的一切,没了这群农民的拥戴,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杀了我,他们忌惮你,你折磨我,他们畏惧你。
而你,陈子安,你一书生,他们天生就和你是两种人。”
说到这里,杨继业面带嘲讽的说道:
“陈子安,可堪大用的心腹之人,没超过五个吧。”
“呵,什么狗屁,这里都是公子的人。”
说话的是小环,她拽着已经冷静下来的杨婵玉,开口反驳道:
“你没见过我们的人,他们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陈子安没有说话,他打心底里明白,杨继业说的是对的。
将希望寄托于他们的人品上,是不可靠的。
他的心腹,除了一个刘胜金,便只有这些姑娘们了。
刘胜金有他老婆在,是个能大用的,但是依旧要防着他老婆。
这些姑娘是聪明能干,但这是不够的,一个人可以服从这些姑娘,一百个也可以。
一千个呢?
一万呢?
一个万人师,绝不可能服从一位姑娘。
整个营地,唯一有可能指挥万人师的,只有刘胜金和金胜花的组合,金胜花还不能站到台面上。
这是时代问题,不是平等问题。